陈翎指尖顿了顿,沉声道,“朕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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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同盛文羽原本是要一道在军中冲澡的,沈辞借故回了驿馆。
他身上还有昨晚到今晨的痕迹在,昨晚到今晨,陈翎亲过他,挠过他,掐过他,闹腾厉害的时候还咬过他,他不想旁人看到……
驿馆中简单冲了汗,换了身衣裳,陆鸣简来了驿馆,“二哥,三哥!你们俩在这儿啊!”
是说后日盛文羽要同宁相一道启程去怀城,沈辞要随驾回京中,但陆鸣简要留在侯府,明年开春的时候才入京,所以陆鸣简要单独替他们两人送行。
单独,就是没有长辈的意思。
陆鸣简选了一处吃铜锅的地方。
入秋了,铜锅暖和。
陆鸣简夹菜,“都多吃些,这家铜锅我可入了资的,好吃得不行!”
沈辞和盛文羽都忍不住笑。
陆鸣简是几人中最小的一个,沈辞和盛文羽同岁,都大陆鸣简七八岁。早前沈辞离京的时候,陆鸣简还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眼下都十五六了。
陆鸣简一面给他们二人夹菜,一面叹道,“我同爹娘说,谭进是我发现的,他们竟然都不信!后来我请石将军替我证实了,他们又说我是瞎猫撞到了死耗子!你们评评理,就这么不待见他们儿子,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瞎猫撞到死耗子,那也是我尿得准啊,那么多驻军,怎么没见谁尿将谭进尿出来。”
盛文羽笑不可抑。
沈辞给陆鸣简夹菜,堵他的嘴。
终于,陆鸣简将话题移开,又开始八卦上了,“这次回京可有好戏看了,曲姐姐眼下是陛下身边紫衣卫的统领,赵伦持虽然是世袭的景阳侯世子,也同曲姐姐有婚约,但眼下好了,曲姐姐是天子近臣,天子近臣的婚事可是陛下说了算,我看这事儿八成要黄!”
沈辞觉得给他的菜夹少了,不够堵他的嘴的,还应该再夹一块儿碳。
陆鸣简显然没有会意,还觉得沈辞在照顾他,话题又朝向了沈辞打趣道,“对哦~二哥,你也是天子近臣,你的婚事也是陛下说了算!”
沈辞:“……”
陆鸣简言罢,一张嘴还没闲着,还朝沈辞道,“还有呢!二哥你不知道,早前朝中有人怂恿陛下给三哥赐婚。”
盛文羽看他,“陆凡卓!”
陆鸣简加快速度一气呵成说完,“结果陛下说,少逢的婚事,朕要好好想想,然后一想就是好几年。到眼下,陛下还没开口,侯夫人都没法提亲去,听我娘说,侯夫人都闹心死了!”
盛文羽:“……”
沈辞知晓陆鸣简口中的话,十句有九句都会添油加醋。
果真,盛文羽沉声,“再要一盘猪脑子。”
“哦,好!我让人拿啊!”陆鸣简刚说完,越发绝对不对,这哪儿是说猪脑子啊,是在揶揄他。
见他终于反应过来,盛文羽和沈辞两人都笑开。
陆鸣简叹道,“二哥!你看三哥!”
沈辞也道,“猪舌头也不错,猪蹄也行。”
陆鸣简脸色都白了。
盛文羽和沈辞笑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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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方嬷嬷在屋中伺候着。
今日陛下在教太子识字,太子这几日突然来了兴趣要学认字,正在兴头上,终日嚷着要学认字。
陛下忙碌了一日,太子今晚入睡前,来见陛下,便央着陛下教他认字。
陛下从最简单的识字开始。
陛下亲自写给太子看,然后教太子认。
许是兴趣使然的缘故,太子学得很快,也不怎么愿意走,一直留在陛下屋中。
陛下也许久没这么陪过太子,便也耐性,两人在一处学了很久的认字。
方嬷嬷在旁边看着。
起初的时候,还在认真听着,到后来,就有些出神,恍然想起今日晨间晚些她来天子这处时,启善的微妙眼色,后来她才知晓沈将军一整晚都歇在陛下这里,拂晓后才离开的。
方嬷嬷也想起去舟城的路上,天子生了场病,一直是沈将军在照顾。
天子同沈将军之间,方嬷嬷也能猜得到……
方嬷嬷脑海中很乱,又正好听天子道,“好了,今晚到这儿吧,同方嬷嬷去睡。”
阿念也揉了揉眼睛,确实有些困了,但似是还有旁的话要同她说,所以赖着没走。
阿念大了,会有自己的心思大了。
陈翎笑,“怎么了?”
阿念认真道,“父皇,我两日没同沈叔叔一处了,我可以见沈叔叔吗?”
方嬷嬷愣住,太子同沈将军……
陈翎伸手绾了绾阿念的耳发,轻声道,“等后日启程回京,你就同他一路了。”
阿念嘟嘴,但还是应好,“我知晓了,父皇。”
方嬷嬷领了阿念离开,陈翎看着阿念背影,想起今日老师说的话。
方嬷嬷领了阿念回苑中,阿念一路都没出声多问,很懂事。
等到苑中的时候,却眼前一亮,“沈……”
刚说完,又想起不能声张,便快步跑上前去,但是没有高声,“沈叔叔!”
沈辞看到方嬷嬷眼中担心,温和朝方嬷嬷和阿念道,“我看殿下就走。”
方嬷嬷意外。
沈辞从身后拿出一枚纸袋子,阿念接过,轻轻扯开,惊喜,“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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