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禁军中有士兵上前,扶了陆鸣简一道。
陆鸣简方才是真的认真在做,所以累得不行,再加上这夏日炎炎,烈日当空的,也就是禁军能在这里抗得住。
陆鸣简是平南侯世子,他能来这里,就已经是屈尊降贵,更不会有人说什么。
稍许,便到了晌午最热的时候,就算是禁军也要停下来,避过烈日当空。
歇息的时候,陆鸣简再同沈辞一处。
其实方才陆鸣简就想问起,但没好开口,眼下都歇着,周围也没有旁人,陆鸣简也好问了,“二哥,你没事吧?我早前同母亲去拜祭舅舅,母亲哭了好久……”
陆鸣简的母亲,平南侯夫人是沈辞的姑母。
沈辞的父亲过世,陆鸣简的母亲自然是会去的。
忽然提起父亲的过世,沈辞低头,轻声道,“没事了,姑母还好吗?”
母亲过世得早,都是姑母在照顾他们兄弟二人,他们兄弟二人同姑母都亲厚。
陆鸣简点头,叹气道,“还好吧,就是刚去安城的时候,哭晕过一次,就是不敢相信舅舅没了。二哥,我也不敢相信,舅舅他明明……”
陆鸣简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世事无常,早前总觉得离自己很远,但忽然间,疼我的舅舅都没了,心里难过……”
陆鸣简很少这样垂头丧气过。
沈辞看着他,知晓凡卓从小很崇拜爹。
爹过世,凡卓也很难过。
沈辞伸手揽着他肩膀,“好了,凡卓,都过去了,爹会看着我们的。”
陆鸣简伸手擦了擦微红的鼻子。
因为方才下了大坝疏通淤泥,手臂上都是,这么一擦,整张脸都花了。
沈辞忍不住笑。
陆鸣简看他,“笑什么?”
“没什么。”沈辞摇头,“对了,少逢呢?”
沈辞问起。
“哦!”陆鸣简连忙应道,“三哥外出公干了,等他回来,再约一处喝酒。”
沈辞看向陆鸣简,“他去哪里了?”
陆鸣简就是这京中的百事通,“陛下有差事交给三哥,说是要年关前才会回来了,这次肯定是要事,不然不会这么久。上次见陛下,还听陛下同宁相说三哥稳妥,此事交予三哥办合适,估摸着,是陛下和宁相才知道的事情,三哥也没同我多说起了。”
沈辞也没多问。
轮到陆鸣简伸手,揽上他肩膀,“诶,二哥,我嫂子呢?”
“噗……”沈辞刚喝了一大口水,顿时全都呛了出来,脸都涨红了。
陆鸣简趁势追击,“我想看看我嫂子,嫂子在哪儿啊,抽时间带我去见见嫂子啊?我娘可吩咐了我,让我务!必!要!仔!细!看!看!,嫂子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收复得了二哥!”
陆鸣简自然是打趣话,说完还自顾笑着。
但沈辞面无笑意,脑海中都是上次见姑母的时候,姑母脑补的……
沈辞头疼。
难怪姑母会上心,也会叮嘱凡卓,肯定是姑母好容易不心惊肉跳了,想要凡卓看看才踏实。
沈辞敷衍过去,“不在国子监上课了?”
陆鸣简顿时来了兴致,“那不一样啊!课可以天天上,但嫂子不能天天见啊,为了见二嫂,逃课也值得!”
沈辞:“……”
陆鸣简见他不吱声了,知晓他要装死,赶紧伸手拉住他,“干嘛把我二嫂藏起来!搞得像我二嫂就这么见不得人似的!”
沈辞恼火看他。
陆鸣简讨好笑道,“可我听说了,我二嫂可好看了,有人一见就魂不守舍,逼着人家三日就成亲了!我的天,我娘听了都惊呆了,恨不得当即就往立城去看看二嫂长什么模样!又听说二嫂金贵娇气,是娇滴滴的贵女一枚,我娘可高兴了,一个劲儿夸你开窍了,会找,金贵娇气好啊!搞得好像你喜欢男的似的……”
沈辞:“……”
陆鸣简嘻嘻笑道,“二哥,原来你喜欢二嫂这样的。”
沈辞被他一顿胡话说得脸红。
陆鸣简明显不想停下,“二哥,我可是在京中都听说了,你同二嫂可是立城的一段佳话啊,都说……”
啪的一声,话音未落,一枚包子塞进他嘴里,将他的嘴牢牢堵住。
陆鸣简诧异看向身侧的沈辞,沈辞慢悠悠道,“你嫂子的事,你少打听。”
哼!陆鸣简一口咬掉半个包子。
沈辞又道,“她脸皮薄。”
陆鸣简一口咽了下去,“有包子皮儿薄吗?”
沈辞:“……”
***
丽和殿中,陈翎接连几声喷嚏,启善担心,“陛下?”
陈翎摇头,“没事。”
只是两声喷嚏,没有大碍。
正好用过晌午饭,启善陪着陈翎一道在丽和殿苑外散步消食。
早前没有宫中这帮小伴读的时候,阿念每逢晌午都会来丽和殿看她,同她多呆一段时间。
眼下有了伴读一处,阿念的时间也慢慢开始固定,每日读书,骑马,玩耍,都在渐渐养成习惯,是好事。
“沈辞做什么去了?”启善面前,陈翎问起。
启善知晓她与沈辞,陈翎也不在启善面前避讳。
陈翎问起,启善温声应道,“早朝结束,沈将军就去了京郊疏通大坝,差不多晌午过后会回京中。沈将军原本就是太子太保,也同方大人说好了,日后教太子和几位小公子骑射的事都交予沈将军来做。前两日禁军在京中演练,这几日下午都演练的复盘,沈将军要在禁军东大营待到晚些时候,再入宫教太子和各位伴读小公子骑射,可不得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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