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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王摔断腿一事她也有耳闻,如今连朝都不能上,那腿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若是治不好,安王想要争夺太子之位就更难了,或者说几乎不可能。
    朝中大臣绝不能容忍一位身体有残缺的皇子成为太子。
    沈寒星此番话另一层意思,便是在说安王摔断腿与他有关。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以轻易告诉她?不怕她出去胡说吗?
    沈寒星见她惊呆的样子,捏着她的手心笑出声:“你便是出去乱说,又有几个人能信你?萧晟尚查不到证据,只能用这种办法出气,我还怕你一个小姑娘?”
    他既敢告诉她,便不怕出事。
    林星雪赞同地点头,又想起先前听到的传言。
    京都人似乎都默认夫君是站在荣王那一方的。
    荣王没有母族支撑,一路靠着自己走到如今;安王则不同,自小养在皇后膝下,身后靠着皇后的母族。
    在荣王崭露头角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安王会成为太子。
    可偏偏萧越杀出来了。
    安王性子急躁,做事手段激进,朝中不乏对他深有不满之人;荣王则温文儒雅,关心百姓,行事有则,更符合言官心中皇帝的模样。
    他们厮杀至今,尚未分出胜负,皇帝似乎也有意制衡。
    这时站队,会冒极大的风险。
    “我和他没有关系,”沈寒星看出林星雪的疑问,“不过明日荣王相救的消息定会传遍京都大街小巷。”
    萧晟屡屡试探他底线,他不介意配合一下萧越。
    翌日,锦宁侯遭遇刺客被荣王相救的消息果真传遍京都。
    萧晟正在府中养伤,闻言差点吐血,气得砸碎无数珍宝,面目狰狞地吼道:“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他一个残废你们都杀不了,本王留着你们有何用!”
    萧晟想踢人,一扯将伤口扯得剧痛,龇牙咧嘴地躺回去。
    “王爷莫要动怒,田大夫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定能帮王爷将腿骨接上。”下属见势不对,赶紧报上喜讯。
    田大夫在京外颇有名气,曾将一人摔碎的腿骨完美治好,他们也是寻了许久才得到田大夫的音讯,马不停蹄将人给请回来。
    “若他治不好,你们统统给本王以死谢罪!”
    这方安王府因为萧晟闹得鸡犬不宁时,他们口中殷切期盼的田大夫正在客栈里逍遥喝酒,迷蒙着眼看到有人走过来,一把将手中酒壶扔过去:“快,陪我喝酒,一个人喝太无聊了。”
    祁烨接过酒壶,坐到他身侧,“一回京就喝酒,你真应该住在酒窖里。”
    “那感情好啊,喝得醉生梦死,也不怕找不着家门了。”田孟眯着眼笑言,瞧着像是已经快要醉晕过去。
    “别贫了,”祁烨将酒壶放到桌上,声音压低,“找到了吗?”
    田孟放下酒壶,伸了个拦腰,原本迷蒙的双眼瞬间清明起来。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推到祁烨面前:“我这些年跑遍西南之地,直到寻到一处叫弥山的地方,才终于寻到线索。”
    木盒里放着一张纸和一包无色无味的粉末,纸上绘着一朵六瓣皆呈雪白色的花,花蕊嫣红,透着妖异。
    “此花名叫月华,花蕊剧毒,提取之毒无药可解。此毒会令人伤口不断恶化难以愈合,毒噬五脏肺腑,让人误以为是因为伤势过重而亡。但死后一段时间全身发黑,身体上会出现形似花瓣的红痕。”
    田孟解释完,祁烨和他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最终田孟侧过头,仰头灌酒,眼中有恨意闪过:“老侯爷征战沙场数十年,多少次险战死沙场,到头来却中了这些小人的毒计。”
    祁烨知道田孟心中难受,他收好木盒,起身拍了拍田孟的肩:“去安王府时小心些,莫在口舌之争上废时间。”
    田孟性子傲,祁烨怕他和萧晟起冲突。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别像个老妈子似的,走走走。”田孟挥手赶人走。
    祁烨也当没看见他红着的眼眶,翻窗而出。
    夜色沉寂,祁烨带着木盒回到侯府。
    书房烛火明灭不定,沈寒星静静看着纸上的月华之花,他还记着父亲身上生出的红斑,与这朵花瓣形似。
    “田孟寻到弥山时,在峭壁上采到最后一朵月华,他将花蕊提取制成粉末。弥山上再难寻到月华,这当是世间最后的月华之毒。”
    最后的月华之毒。
    沈寒星眸中携着深沉的寒意,他静默良久,孤寥的剪影似乎在窗纸凝固成雕塑。
    忽然,屋外传来几声笑闹。
    那欢闹破开书房的死寂。
    屋外,落枝抱着一只白乎乎的包子吃得正欢,口中不断夸赞:“好吃好吃,这简直是天下最好吃的包子,我还要。”
    落枝伸手要去拿,梧桐一把拍上她的手背:“可不能再吃了,你忘了上次吃撑后有多难受了?”
    “我还没饱呢,不信你摸摸我的肚子。”落枝拉着梧桐去摸她的小肚子。
    林星雪在一旁也摸了摸,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很饱啦,不能再吃啦。
    落枝抢不到包子就装哭,闹得林星雪和梧桐不得不又给她一个。
    饶是这般闹的场景,书房门一开,林星雪还是耳尖地听到动静,起身往沈寒星那里跑。
    她走到沈寒星面前,蹲下身子,将白白胖胖的包子推到他面前,要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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