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真贴心!老夫人年迈,但日常还不成问题,账本上的字看得清,要她打理,她也愿意。
“不!祖母虽然身体硬朗,犹如壮年一般能干,孙女信您肯定能比婶婶做得好,”司元柔同样抬举老夫人一番,但随后话锋急转直下,“但祖母本该颐养天年,替孙女劳累,孙女心中有愧。祖母,孙女会心疼您的。”
司老夫人一下子被司元柔直白又贴心的话说红了眼,她没想到这个孙女儿,竟然是实打实体贴她这个祖母的,明明比起司映洁,司元柔跟她不是很亲近的。这太难得了,司老夫人当场拍板,“把铺子都还给柔姐儿,就今天!”
柳氏登时傻了眼,司元柔这么一句竟把老夫人说服了?
“……是,儿媳遵命。”她无比艰难地认下,心头仿佛被剜下块儿肉般揪揪得疼!
她所有的怒气与不甘,都积攒下来对上了彩玉。
她恨不能在老夫人面前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彩玉不会是司元柔故意安插在她们房里的细作吧?
事情解决,司元柔无意理会柳氏、司映洁和彩玉间的火花,反正跟她没多大关系。她不会救彩玉,也不会罚彩玉,毕竟彩玉的新主子不是善茬呢!
傍晚,柳氏整理好铺子的一切材料让人给司元柔送来,司元柔拿到这些,心中生出沉甸甸的踏实感。
她重生后有些轻微的迷茫,她只清楚地知道自己绝不能再嫁给萧彦了,可她如愿躲开了与萧彦的婚事后,对以后的生活怎么安排还没想明白。
嫁人吗?她暂时不想考虑。
前世的婚姻似给她留下淡淡的阴影,她一想到成亲本能地厌恶。
而此刻拿回了母亲的铺子,她终于找到了新方向,先把铺子打理好多存些银子吧。
司元柔名下有家制香料的锦香阁,店中同时卖一些小香炉。她传来锦香阁的赵管事,让他帮忙看看淮王的手炉怎么做的。
她冬日手脚冰凉,可以前她自己不太当会儿事儿,凉点儿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但用了几日淮王的手炉,她太后悔了!怎么没早点儿弄个小炉子来用用呢?
她找来别的炉子试了试,发现都不如淮王的手炉舒服,温热且非常持久,热度均匀稳定,不会一开始烫手,后面暖不热手。可惜这个是要还回去的,让赵管事琢磨琢磨这个手炉,给她也做一个!
希望能赶在与淮王再见前做好,可下次再见他是什么时候呢?
第12章 刀锋冲着司元柔
赵管事打开手炉观察一阵儿,发现里面比一般的手炉多了一层,设计更加精巧,而且手炉的材料不同寻常,他敲几下听听响,然后轻轻放下手炉,“主子,估计不太好弄,但属下尽量试试。”
“好。”司元柔宽慰赵管事,“你尽力就好,要真做不出来也不妨事。”
她以后用普普通通的手炉也行,尽管珠玉在前,但没有缘分就是不能强求。
赵管事告退,司元柔让彩蝶送送。
……
柳氏一回房,即刻取来藤条,亲自把彩玉抽上一顿。
她边打边骂,折腾得自己头发凌乱,衣服松散,口出污言秽语,早失了世家夫人的风度。
“你是不是故意害我?你个小贱蹄子!”
“奴婢没有,不是的!”
彩玉被打得直躲,被柳氏揪住头发不得脱身,狠狠地挨上好几下。
司映洁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直到柳氏打得累了,手上酸痛暂时停下才出言,“好了,都像什么样子!”
她坐在梨花木凳上,抿一口清茶,端的是沉稳做派,跟满脸泪痕,一身脏污的彩玉和她同样好不到哪去的母亲完全不一样。
她静下心,仔细回想这一桩事。彩玉确实可能如柳氏推测,是司元柔故意给她们的,等着算计她们。可彩玉又很有可能是清白的,只是不慎被司元柔抓住小辫子。
这两种可能,她翻来覆去地琢磨,终于想通。
“彩玉,我是信你的!”
彩玉喜极而泣,咚咚磕头,“谢谢小姐,奴婢真的是清白的。”
柳氏恨铁不成钢,“洁儿……你傻!”
今天到底怎么了,亲女儿老跟她对着干!
司映洁安抚柳氏,她还要用彩玉,得留着彩玉,还不到发卖此人的时候。若是第一种可能,司映洁有信心在经过这一遭后彻底收服彩玉!第二种可能是偶然,不足为惧。
“母亲,我真的愿意信彩玉是效忠于你我的,她的卖身契在我们这儿,司元柔早舍弃她,是我们收留了她。”
“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姐信我这一次!”彩玉哭求。
司映洁俯身托起彩玉的半边手臂,“好了,起来吧,被打的痛不痛啊?”
“小姐……”彩玉不禁落泪,又怕招司映洁嫌弃,“奴婢不疼。”
“那就好,我一会儿给你送些伤药。”
彩玉忽觉司映洁真是心善,还体贴做下人的,世上不会有比她更好的主子了,她不会再觉司映洁难伺候,愿意一辈子追随她!
司映洁在柳氏痛打彩玉之后赏她一个甜枣,相信彩玉一时想不通,念着司元柔,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彩玉两面都是刃儿,对着司映洁也对着司元柔,司映洁只允许彩玉伤她这一次,以后她要彩玉的刀锋都冲着司元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