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笙这么早把她抱床上来了,果然不正常吧?
方景苏害怕再在屋里待下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刺激眼睛事小,被萧淮笙清醒后灭口事大!他都想拽着纪行云走了,然而纪行云坐着一动不动。
“叔叔?”司元柔叫了一声,轻轻拍两下萧淮笙的肩。她也很不好意思,想让萧淮笙停下来。
萧淮笙回了她一声嗯,说明能听得懂司元柔的话,也认得她。司元柔高兴地接着道:“你能控制的住对吧?那陪我去桌子旁边让纪先生给你看看可好?”
萧淮笙轻微摇了一次头后不做声,他仅仅动了毫厘已经又一次头晕了,每一步都游走在失控边缘。但不知为何,司元柔在他身边能给他注入一丝安定。
“陪我躺躺。”萧淮笙给司元柔脱下鞋子,随后自己也上了榻将她抱在怀里。他坐在榻上背靠墙,怀里司元柔正对着他趴在胸前,他一低头就能把鼻尖点在她的发顶,舒适又安逸。
司元柔不明所以,只配合萧淮笙的摆弄。萧淮笙摆好姿势后再不动了,也不说话,她睁着无辜的杏眼等了半天他都像定住了似的。
一会儿后,司元柔问他:“叔叔,你方才在房里怎么了?”
萧淮笙沉默半晌艰难地回忆,转瞬间的事儿他却不记得多少也不确定是否真实,说得断断续续,“有什么人在牵引我,我好像看到一片悬崖,有人悬在空中对我招手。又有一片海水,水底的人等我去救。”
“然后我控制不住……向他们抓去……”
司元柔推测萧淮笙就这么从床上掉下来的,因为他的幻觉。
纪行云追问道:“那你如何醒来的,因为什么?”
他的心跳忽地加快,似有什么他不解的谜团即将破土而出。
萧淮笙闻声头一阵疼痛,他努力克服之后缓缓睁眼,紧了紧怀里的女子,“是她,我清醒的前一刻只能见到她。”
司元柔懵懂地抬头望进萧淮笙眼里,激动又难以置信。而她奇妙的感觉来源快有了答案,萧淮笙不会伤害她的原因。
“镯子?”司元柔抬起手腕,将血玉镯子置于萧淮笙眼前。萧淮笙看到镯子会有不同寻常的反应,是否因为镯子在她的手上萧淮笙才会待她特别?
纪行云示意司元柔褪下镯子给他看看,司元柔照做。镯子本身除了用料精致并无特别之处,唯一有可能的是镯子本身对萧淮笙的意义。
他察觉突破口,按耐欣喜询问萧淮笙,只要知道镯子的契机萧淮笙便有救了。
岂料萧淮笙没答镯子的来历,他沉默一会儿仔细回忆之后才道:“不是。”
“不是什么?”纪行云问道。
萧淮笙再三确认,笃定道:“不是镯子,绝对不是!我方才没有看镯子。”他看的只有司元柔的脸。
“你确定?”纪行云又问一遍,镯子小不显眼,萧淮笙确实可能注意不到。但万一他脑子不清楚记错了呢?纪行云拿不准。
萧淮笙忍住身体的痛拍拍司元柔,“是她,她的味道。”
“每次我闻到,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安逸感。”
众人目瞪口呆,司元柔手足无措将脸往前一埋,藏在萧淮笙的衣领间。尽管萧淮笙不是开玩笑的人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但司元柔的脸还是不自觉发热,有种不可描述的怪异感觉,可她不讨厌。
司元柔身上的香,方景苏与纪行云偶尔跟她站得近也注意过,但他们没有萧淮笙所言的感觉,只当成女子用的一种普通香。
纪行云问司元柔她的体香从何而来,司元柔老实交代她沐浴的香料膏脂,诸如玫瑰膏桂花油自己配的香料包等等,事无巨细确定没有遗漏,“若真是我用的香的原因,一定能从那几种里找出来。”
司元柔让纪行云方便时去找彩蝶要一份拿去研究,纪行云颔首。
“香有效果?”方景苏仿若发现什么新奇之物,“那不用等纪行云破解,咱们都用用小嫂子的香不就行了?”
他想象道:“要是我泡澡时跟小嫂子用的一模一样,长此以往身上味道久留,那我日日凑在师兄身边他就不会有事了。”
倒也是个凑合用的办法,然而还没等方景苏再继续设想更美好的前景,萧淮笙先灭了他的念头。司元柔身上的味道怎么能让方景苏有,或者说不能有除她之外的第二个人有。
方景苏不服气,在心里埋怨萧淮笙娶了媳妇忘兄弟。又不是只有萧淮笙能娶老婆,他现在没有只是还没考虑过罢了,但凡以后他想了抬抬手就能招来一打媳妇!
“叔叔,你很疼吗?”司元柔感到萧淮笙圈她的力气越来越大,几乎要把她按进骨子里。如果不是痛得难忍,萧淮笙一定不会如此。
萧淮笙沉默没有回应就足以让司元柔心疼,他那么高傲竟然不否认。
司元柔不知如何安抚他,手轻轻顺着他的背,对方景苏道:“帮我把香膏香料都拿来,在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放着。”
方景苏闻言去拿,他猜到司元柔的意思,将每一个盒子都打开放在榻前。这样屋子里的味道更加浓郁,萧淮笙也能好受一些。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等吧。”萧淮笙吩咐道。
司元柔当他要安静地休息,从他怀里撑起身子准备下床,结果又被压了回去。
方景苏霎时心痛,师兄赶的不是三个人,是他跟纪行云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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