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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法确实能平息国公府的,皇帝暗叹皇后对萧彦爱护过头一遇困难竟然替他想出这样命中要点的办法,但也正是皇后护得严实令萧彦的能力被削弱。可此时皇帝不欲与皇后争论她的教养问题,只断然否决,“不可行,嫡庶不能乱!”
    “可是……”皇后想要争辩,皇帝更加坚决打断她,“没有可是!你领择他法。”
    皇后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绝对稳妥点措施,额头渗出点点汗珠,皇帝让她也回宫想想,必要时召太子侧妃与国公夫人进宫安抚。
    皇后心神不宁地离去,皇帝颓然往后靠去,脱力地倚在后面,对萧淮笙愤怒地感叹:“朕的嫡子如此不争气,以后如何继承朕的大统?”
    萧淮笙淡淡道:“皇位不一定要传给嫡子。”
    他稍稍侧头,“皇兄有许多儿子,可以再仔细挑选。”
    至于萧彦,司元柔不想让他继位,萧淮笙一定实现她的愿望!
    第61章 藏了私房钱
    皇帝大受震撼,脱口而出反驳道:“大业怎可不交于嫡子?他身份正统无可指摘,又有朝臣拥护,传位于太子是朕一早就决定了的,太子必嫡!”
    “皇兄说得有理,传位于嫡子确实最为稳妥。”萧淮笙在扶手上轻点手指赞同皇帝的话,但他倏地一转道:“可一个人的举止德行应该比血脉更重,萧彦的所作所为真的能证明他有坐拥天下的能力吗?”
    “容朕想想。”皇帝敛眉,已过中年的面容上纹路加深更显苍老,还带几分沉重的疲惫感,“朕懂你的意思,但朕最开始坚定地立嫡子为太子,其余皇子无一不心服口服,多年来手足和睦相安无事从不争夺,这才是朕最想看的,淮笙你当最懂这一点。”
    他宁可忽略萧彦身上平庸的资质,也不求萧彦有多大的雄才伟略日后继位励精图治开创宏图霸业,他只盼着萧彦依循祖制将祖宗基业平稳地传承下去。他亲眼见证过萧淮笙与其兄长之间的手足相残,时隔多年仍心有余悸,他无论如何不愿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再看到那样的场面。
    萧淮笙大致猜到皇帝的担忧,那也是他一辈子不想回忆的事情,但国之传承岂可因怕皇子相争就丢给一个难当大任的太子?若萧彦是个稍有才干的那才是最好的选择,但萧彦连家事都处理得一塌糊涂,在女子身上纠缠不清,如何能处理好朝堂关系?
    曾经萧淮笙不愿插手立储之事,他不是个多嘴的人而且皇帝有自己的主意,萧彦处事也没有如今糊涂还是个很老实乖顺的少年,萧淮笙便没在意这些,左右和他没太大关系。
    但此一时彼一时,不光为了司元柔与萧彦的旧怨,萧淮笙还要考虑司元柔的未来。他很大可能做不到长久地陪伴照顾司元柔,能看着她有所成长已经是难得的奢望,守着司元柔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已经让他知足,等他日后离开还盼着司元柔能过得无忧无虑舒适自在,得让她处在一个太平盛世才行。
    而萧彦处理不好他自己的家事就没有掌控国事抵御外敌的本事,萧淮笙一想到司元柔会被萧彦的无能波及就不能坦然等萧彦继位,他反问皇帝,“等太子御极,大元平稳地走下坡路,皇兄就心安吗?”
    “不会的。”皇帝下意识否认,但神色难掩三分忧虑,“大元朝臣出类拔萃,一定会尽心辅佐,规劝太子。君臣和睦大元一定会向好发展。”
    萧淮笙冷漠无情地击碎皇帝为数不多的侥幸,“一个平庸无能不明事理,还不辨是非多君主,再多的臣子也难将其规劝回来。”
    皇帝对萧彦仍存了些许希望,哪怕被萧淮笙破了一盆冷水他还不忍心舍弃萧彦,毕竟是他尽心尽力教养二十年的嫡子,后来又当太子培养,皇帝花费的心血多不能说割断就真断了。但萧淮笙的话还是入了他的耳朵,皇帝一时无法替太子再说好话。
    “皇兄三思。”萧淮笙知晓皇帝的心思已经动摇,便没有将皇帝逼得太紧,总要给皇帝留足时间考虑和再挑选一个合适的皇子,届时萧淮笙也要斟酌对司元柔的安排。
    皇帝沉默片刻,萧淮笙静静陪皇帝坐了许久。殿外天色变化,在屋内落下浅浅余晖,皇帝忽而问萧淮笙:“你不怕当年的事再发生吗?”
    皇帝见证过一切,但从没有直白地问过萧淮笙怎么想,答案一定是不好受的他问除了将萧淮笙的伤疤撕开外毫无用处。但萧淮笙似乎看得比他开,走不出的人反而是当年作为旁观者的皇帝。皇帝小心又谨慎地缓缓问出,随后飞快地补了一句,“你若不愿说就算了。”
    “我曾有过很强烈的情绪……”萧淮笙紧跟着开口,随后闭上眼睛顿了顿回忆过往,“但现在淡了许多,能换个角度重新看待了,因此没有觉得多么无法面对。手足相争实乃常事,只是在我身上尤为严重罢了。我只是个例,这不应该成为阻止皇兄选择更优秀皇子的缘由。如行军征战成王败寇,哪个皇子能胜出也是其能力的反应,皇兄并非嫡子,在皇位上不仍然坐得很好?”
    “朕……朕做得不好!”
    皇帝被提及,愧疚地紧忙否认,“朕继位不足五载,政绩寥寥可数,大元还是遵循父皇所定下的一切规章,而且……唉!”
    他没好意思说出他能继位也是运气使然,太上皇有两个嫡子分别是萧泓笙与萧淮笙,他们才是最正统的候选人,能力才干也都胜出皇帝一大截,可谁知这俩兄弟相争,一个死了一个差点儿快死了,太上皇被气得一病不起疯疯癫癫,皇位如天降一般砸到了皇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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