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司元柔冲上前坐在萧淮笙身边,不想看他生气尤其生她的气,“是她先招惹我的!”
萧淮笙忽地松一口气,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句,知晓司元柔不是故意害人,她做什么都好。萧淮笙照旧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让她慢慢讲,说清楚一些。司元柔的头发湿漉漉垂在肩膀和胸前,被水汽蒸过的洁白面庞与乌黑的眼眸干净又澄澈,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
司元柔还没扔掉被涂了醉马草汁液的骑装,她找来拿给萧淮笙看,萧淮笙气得险些撕破衣服,“你早些时候为何不告诉我?我若知晓哪里用你动手?”
“我没想到……”司元柔不想总麻烦萧淮笙,他本来就身体不好,事事都拿去打扰他会让他太辛苦,她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尽量自己动手,实在不行才去找萧淮笙。本来她整了司映洁一把不会有人发现的,连司映洁自己都只能憋进肚子里,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结果萧淮笙灵敏得超乎想象。
“不要……不要再说我了。”司元柔靠紧萧淮笙的胳膊,被萧淮笙凶狠地说话她心惊胆战,讨饶道:“下次不会了,你别训我,别再凶我了。”
萧淮笙太担忧她一时没控制住语气,闻言缓和了语调,问道:“你如何确定是太子妃动手,可有证据?”
有了证据便可将司映洁送入刑堂,光明正大地好好处置她,那用司元柔自己冒险,她手上还有残余的味道,万一她也被蛰了萧淮笙不能想,手上一紧将司元柔用力按在怀里。
可司元柔回避的眼神已然让萧淮笙明白她都是猜测,这令萧淮笙更不解,仅凭猜想司元柔就敢笃定?
司元柔沉默一会儿,还是绕不开她与司映洁的前世恩怨,真的要告诉萧淮笙吗?告诉他,她曾经嫁过人,还是他的侄儿媳妇?
第70章 怜爱与信任
司元柔眼神躲闪,明明灭灭,萧淮笙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两人僵持许久,萧淮笙沉默掩藏焦虑,司元柔思前想后不知如何开口,她终究说不出来前世的恩怨,只挑拣着说道:“太子曾在桃花树下见过我一面,对我一见钟情……”
萧淮笙呼吸一滞,心高高提起莫名紧张,脑中各种猜想频频冒出,每一个都足够他捏碎茶杯。
“但是太子殿下其实没看清我,他只记住衣服了,刚巧那日我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司元柔话锋一转,语调变得轻松又无奈,萧淮笙也察觉几分转变,心不再提高但仍高高悬着。
他喉结滚动两下,问道:“莫非……”
司元柔冷哼道:“后来衣服物归原主,太子的少年情动之人变成了现在的太子妃。”
萧淮笙默了一会儿没说话,他恐怕一开口冷笑出来吓着司元柔。造化弄人,太子闹了一出离谱的事儿刚好便宜了萧淮笙,不然若太子认定司元柔,她一定不会来冲喜。
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在萧淮笙心头生起,他的心落了回去松一口气,将司元柔被害的原委猜得八.九不离十,占了便宜的心虚之人欲除掉司元柔永远隐瞒真相罢了。
“啪。”萧淮笙手里的茶杯粉碎,忽一声惊响吓得司元柔瑟缩一下。
萧淮笙懊恼地皱眉,他还是吓着司元柔了。
他安抚司元柔几句,随即试探着她的反应问道:“那你有不甘心吗?本该成为太子妃的你,嫁了我这等身体残破朝不保夕之人……”你失去荣华与尊贵,来照顾我琐碎的生活……
萧淮笙没来得及说完,被司元柔轻轻捂了唇,她细软的葱白指尖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一触即离,微凉的触感直达萧淮笙心底。他这处从没被人碰过,奇异的苏痒感抓挠着心肝,他的唇仿佛不是自己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司元柔拧着眉,毫不掩饰嫌弃之意,“那种眼瞎的人如何配得我喜欢,那岂不是我也白上了一双眼睛!”
萧淮笙从来没有错认过她,别人都认不错只有萧彦一人认不清,就是他的问题,司元柔对萧彦的怨气一点儿不比对司映洁少,她绝不可能再跟萧彦牵扯。
“让你受委屈了。”萧淮笙摸摸司元柔的发顶,轻拍几下哄她,他不知道的时候,太子妃夫妇竟然如此欺压司元柔,简直大逆不道。
幸好司元柔来到他身边,不然她受了委屈谁来给她撑腰,谁又能撑得起来,光靠她自己如何能与未来的天子对抗?
萧淮笙心中蓦然一软,按着司元柔的头揽到胸前,手指插入她微湿而丝滑的发间,同时一下一下给她拍背。
强烈的怜爱感传到司元柔身上,她紧绷的精神放松,顺从身体本能合上眼眸泄力安心靠在他身上,她该信萧淮笙的,他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如果这世上还有真正关怀她的人,一定非萧淮笙莫属。
她不自禁在萧淮笙胸口蹭了几下脑袋,调皮的头发翘起来扫过萧淮笙的下巴,微痒的感觉,他却觉这种痒比他饱经的痛感还要难忍,简直是把他的心放在火上烤。
萧淮笙把司元柔抱到床上,守着她睡着,次日萧彦携太子妃来给司元柔请安,刚好遂了萧淮笙找萧彦的意。
得知萧彦其实对司元柔有深切的情愫,萧淮笙再看这个侄儿就不顺眼了,冷声说着引人遐想的话,“她昨夜很累,还在歇息,你们且等她起身。”
萧彦与司映洁一听便明白,他们都是经历过的人最熟悉这种情况了,虽然被晾在一旁,但他们都能理解也不好意思催促,在屋内拘谨地干等了许久才见司元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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