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还特意叮嘱我,说长乐公主自小没吃过苦,若她去了鞑靼让我们好生照应,日后都是亲家有事好商量。”
耶律慎哼道:“看来太子胞妹果然是他们的软肋,太子不放心公主。”
太子特意选了阿史那尼黑尔苏托付,可见用心良苦。不过阿史那尼黑尔苏再憨厚,他也不是大元子民。
原本大元皇帝藏得深,迟迟不肯松口,未料太子竟是全给说了,作为兄长的拳拳之心真令人感动。
“哪个公主?”阿史那古纳斯猛然间想不起是哪个女子,从他看到司元柔的一瞬,所有中原女子的脸上都有她的影子。经耶律慎提醒一番后,阿史那古纳斯才从记忆中挑出了萧楚,“就是那个畏手畏脚的公主?”
阿史那尼黑尔苏连声道:“对对,那个女子还挺俊俏。”
阿史那古纳斯却不屑地撇撇嘴,他看不上那种软趴趴的人,就算他把公主打了,恐怕那公主也不敢想司元柔一样给他破相,内里烈性真是比司元柔差远了,而司元柔竟然能从他的劫掠中逃脱,不知她能逃得了几次?
他手掌无意识地抓握,好似真抓到什么后骤然握紧。
不过鞑靼此时不够侵犯大元,那能把大元的公主抓在手中压制也不错,一定程度上能满足他的野心,阿史那古纳斯勉为其难地肯接受。
可惜司元柔不是公主,不然他光明正大地将她掳去鞑靼。
这时,窗外忽然响起爆裂声,天空霎时明亮一瞬吸引了三人注意。
透过窗子,刚好能看到外面升天的烟花拖着金色的尾穗绽放,五朵金花齐齐升空绽开撒下一片余晖,隔着位子的几朵还能由金色变成其他或红或绿的颜色,在夜空中美到极致,不输星辉。
“大元过节,为何在放烟花?”阿史那尼黑尔苏笑着跑到窗前,他看烟花比较少,稀奇坏了,趴在窗边占据了多半位置,挡住后方的阿史那古纳斯和耶律慎,不肯让开位置。
阿史那古纳斯也不知大元是何节日,反正鞑靼这个时候没什么要庆祝的,“别看了,回来!”
他接连叫了几声都没把阿史那尼黑尔苏叫回来,干脆作罢由着他去了。耶律慎多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他又数了一遍烟花是五朵,盛放后以不同的颜色隔开,似生怕他看花眼数不清似的。
而且五朵烟花若被放在地上成捆点燃,应该一个一个地飞上天才对,除非是将捻子分开一同点着。那样的话,尾穗应该在地上爆开将烟花推至半空,至少不该是在半空才被点燃。
耶律慎推测烟花在点爆前已有外力推动,而且五个一起……他恍然大悟,叫上阿史那兄弟即刻向火光升天的方向策马奔去。
阿史那兄弟还不明所以,但看耶律慎转眼间变脸也知情况紧急,动身后再路上才来得及问个明白,三人齐齐面沉如水。
燃放烟花处从天上看不远,但真要过去骑着快马也废了一番功夫,幸好烟花一直没停他们才能找对地方。
正常人放烟花意思到了即可,谁会专门放这么久的时间似故意吸引谁来?
阿史那古纳斯穿过阴翳的树林,在穿透的一瞬果不其然看到了萧淮笙和司元柔。
他狠狠勒紧缰绳,马儿发出嘶鸣声吸引了司元柔跟萧淮笙注意。双方规矩地见礼后,阿史那古纳斯挑眉道:“淮王与王妃兴致真好,半夜在此放烟花。”
“那大王子来看烟花?”司元柔含笑却不及眼底。
“本王知此时非年非节,以为此处走水了特意来查看。”阿史那古纳斯呛声道,不过他随后弯腰向司元柔低头,声音浑厚而深沉,“王妃无事,本王就放心了。”
后一句语意含糊,乍然一听竟分不清是谁的王妃了。
萧淮笙将司元柔往身后挡去,眼中锋芒凌厉,“本王的王妃想看烟花何须挑日子,只要她想本王随时带她来!”
“也是,若换了本王定然也愿意纵着美人。”阿史那古纳斯舔了舔唇角,他还能做得不比萧淮笙差。
未管阿史那古纳斯与萧淮笙的斗嘴,耶律慎先急道:“淮王殿下,您射烟花的器具看起来有些眼熟……”
萧淮笙大方地抬手举着让他们看清楚,耶律慎吞吞吐吐道:“有点像我们鞑靼的□□。”
“嗯,就是见了你们□□后受到启发,本王才给王妃做了这个小玩具。”萧淮笙坦然承认,揽住司元柔的肩膀问她,“喜欢这个玩具吗?”
司元柔果断肯定。
玩具……玩具?
耶律慎额角青筋暴跳,这哪里是玩具,分明就是他们丢了的弩改装后的样子。只有卡箭矢的地方被重新做了换成了稍粗的口径塞烟花,还加了擦火的一片砂纸,只要把这个地方换回放箭的卡槽正是他们遗失的□□。
“□□机关精妙,淮王殿下竟然只从外观看一眼就能复刻,在下实在佩服。”耶律慎语调不阴不阳,对着光明正大劫了鞑靼的幕后主使,他再不能平心静气。
萧淮笙却似听不懂耶律慎的深意,谦虚道:“本王只是看了几眼后参考了皮毛罢了,内里都是随便做的不足言说,只能哄哄王妃开心用。”
司元柔附和着,“是啊,这不足你们鞑靼□□的十分之一,让诸位见笑了。”
言罢她与萧淮笙对视一眼,继续塞上五枝烟花射出。这次的烟花不再对着天上射,而是平着射出,更像射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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