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转身消失不见。
绮玉皱起了眉。
她对常越算不上了解,却能看出,他并不是这么容易就会放弃的人,他想做什么?
心中不安,她打电话给了白释。
“想来是上次你对他动手,他长了记性。”白释猜测道,对于常越,他算得上了解,说,“这次他应该不会再轻易动手的。”
“希望吧。”绮玉说。
淮省外的一处山中,常越捂住胸口吐了口淤血。
胸.前的伤口慢慢蠕动,却在某种力量的阻止下不能愈合。
“真狠啊。”他说。
忆起绮玉在面对他时始终牢牢护住盛弘深的模样,脸色更冷,目中若有所思。
他不想让绮玉彻底恨上她,所以——
常越遥遥看了一眼,那是盛弘深别墅所在的方位。
常越退开,绮玉算是松了口气,转身看着盛弘深,他还在沉睡。
本来准备睡觉,可她想了想,试探的把手放在盛弘深额间。
神识顺利的探了进去,没有被攻击。
之前,在盛弘深无意识的情况下,她贸然进入他的识海会被攻击,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她没忍住就笑了。
这是不是说明,现在的盛弘深对她已经足够信任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逝,绮玉没有在意,俯身下去,额心相接,开始给盛弘深驱逐戾气。
浓黑色的戾气一点点的消散,神魂的样貌越来越清晰。
猛地一顿,绮玉看着神魂的额心,不由愕然。
那里,一道竖眼状的伤口位于眉心,丝丝缕缕的黑气从伤口外溢,一点点的把神魂包裹其中。
竟然是神魂有损;
果然是神魂有损!
最后一缕戾气散开,在这黑暗的识海中,绮玉神魂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粉色光晕,她身上罩着找不到缝隙的粉色长裙,一头棕粉色的长发直到脚踝,一枝粉色桃花从她鬓角探出,斜斜沿着眼角向下直到脸颊,几朵桃花绽开在枝头。
绮丽娇艳,充满魅惑的美丽。
玉白色的指尖伸出,点向盛弘深的眉心。
而后骤然一顿。
眼前,盛弘深的神魂紧闭着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正直直的看着她。
那双原本应该是黑色的眼瞳,正呈现出暗红的色泽。
绮玉迟疑的看着眼前的人,那双眼眸太过锐利,她不确定对方现在是否保持着清醒的神智。
可等了片刻后,对方根本没动,只是一直那样定定的看着她。
像极了他醉酒的模样。
终于确定他没有神智,绮玉这才伸出手,点向那道伤口。
正要查探,她眉一动,无奈的笑了笑,豁然睁开双眼。眼前,一双黝黑的眼眸格外明亮。
盛弘深已经醒了。
窗外鸟鸣声声,清晨明晰的光芒穿过窗帘缝隙,在屋内地面上拉出一条温柔旖旎的光线。
原来,不知不觉中,一.夜已经过去了。
“抱歉。”绮玉眨了眨眼,感受到了盛弘深纤长的睫毛在自己眼皮上扫过的痕迹。
轻轻的,痒痒的。
说完,她就准备翻身下来。
可动作到一半,就被盛弘深按住了腰背。
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唇上,舌尖轻轻扫过唇齿,卷着小巧的舌共同起舞。
看着盛弘深微阖的双眼,绮玉也慢慢的闭上双眼。
这样事情很舒服,她并不拒绝。
半晌,一个漫长的吻结束。
两人分开,绮玉想要起身,盛弘深却没有松手,他拍了拍绮玉的背,说,“陪我躺一会儿。”
如非必要,绮玉很少拒绝盛弘深的要求。
两人相拥,静静躺了许久,等到明晰的阳光染上淡淡的金色,盛弘深才松开手,又轻轻在绮玉额间落下一个吻,才起身,带着满腔的温柔去洗漱。
绮玉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心想总算能睡觉了,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盛弘深洗漱完出来,眼见着床上绮玉睡得正香,轻轻笑了笑,控制着轮椅,准备出去。
忽然,轮椅停下。
他看着地摊上那履微不可查的浅浅粉色,过去捡了起来。
那是一根和当初.夜班偷偷溜进他屋中那个小贼留下的,一模一样的粉色长发。
长长的,宛如一根粉色的丝线。
他目测,应该有一米以上。
怎么回事,那个小贼昨晚又来了?
绮玉——
盛弘深心中一紧,跟着就想起刚刚绮玉并没有异状,才算放下了心。
把这件事压在心中,几个猜测浮现,他若有所思。
这天过后,绮玉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常越仿佛真的如他所说,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绮玉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时间不知不觉进入了五月。
成片的玫瑰开的灿烂,红的黄的粉的紫的,攀爬着或黑或百的铁质栅栏,构成了一一幅幅绝美的画卷。
今日阳光灿烂,旁边小溪潺潺,置身其中,心旷神怡。
这本是绮玉最喜欢的景色,可她今天却有点烦躁。
在发现盛弘深神魂有伤后,已经半个月了,可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给他修补神魂的办法。
那伤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看着不大,可不管她怎么用神魂之力织补,都无济于事,再加上不断外溢的戾气,至今为止,都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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