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快赏下去,不够再叫人去换!瑜儿呢?瑜儿没过来么?”
王夫人忙上前搀扶道:
“老太太别急,瑜儿在前边他爹那里接待客人,想来这会儿也抽不得身,待会儿能抽身了一准过来!”
又叫人:
“快去将三老太太扶出来!这大喜的日子可少不得她!”
三老太太被扶了出来,满脸的泪痕却笑得开怀,和贾母互相谦让几句一同坐下。
贾瑜好容易应付完族人,被激动的贾政拍了又拍。
贾政激动了半晌方道:
“去里面给你娘和老太太、三老太太磕个头。”
“是!”贾瑜应下,带着人来到内院。
一进来便被亲戚们女眷挨个夸了个遍,可把贾瑜臊得脸都红了,端正地给老太太和祖母磕头。
“多谢祖母教诲!”
三老太太泣不成声。
贾母感叹:
“好孩子,你能凭自己的本事考中便是有出息的,往后也当继续努力才是!”
“是,谨尊老太太教诲!”
“去吧,给你太太道声辛苦,也替祖母给她赔个不是!”三老太太终于能说话了。
贾瑜在王夫人面前跪下,不等开口,满脸泪却笑得合不拢嘴的王夫人一把将他扶起:
“你有今天也离不开你祖母的教导,娘感激还来不及,哪能让你替她老人家向我道恼!”
满地的妇人们不禁都被这种气氛所影响,都抹着眼睛。
王熙凤擦了下眼睛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大喜的日子怎么就都哭了呢?本是太太寿辰,又逢瑜兄弟考中贡士,这是双喜临门啊,大家该高兴才是,莫不是还嫌这喜报不足?”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热络起来,王夫人也终于有心情过生日招待客人了,一时间倒是主宾皆喜。
外面小戏班唱得热闹,厅里推杯换盏气氛正佳。
正在这时,突然府里管家跑了进来:
“老爷,有内侍大人到了!”
贾政、贾赦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迎接。
戴权走了进来,面上带笑:
“给政老道喜了,贤德妃娘娘喜怀龙子,圣上大喜,现封贤德妃为贵妃娘娘,宣旨的礼部官员今天是午便宣旨了,您说是不是大喜事?”
贾政今天快要被一个接一个的喜讯给砸懵了。
贾赦和贾珍忙替他向戴公公道谢。
内院贾母等人也接到了消息,喜得贾母忙叫快快打赏!
这时凤姐可再不敢说家里艰难要省着花用了,厚赏了前来报信的内侍。
这下王夫人彻底成了主角,被亲戚们围在中间不停地接受着众人的恭喜。
王夫人不由叹道:
“我就觉得瑜儿带运,自打他回来我就没有不顺心过,身子也好没闹过一点小毛病,如今更是在我生辰之日送了这么重的贺礼给我,还带得他姐姐晋升了贵妃,是个小福星!”
大家自然跟着她的话吹捧。
旁人不觉得如何,惟贾母心里翻了几翻。
你道为何?
原来,当初贾瑜和宝玉出生时几乎只差了几十息,前后脚的事,而宝玉的那块玉也并非外面传说的那般由他口中拿出来的,是在他手中发现的。
介于二人出生时间太近,也不清楚这玉到底是哪个的了,只是贾母一眼便瞧中宝玉便说这玉是他的将他留了下来。
宝玉在府上十五年,并没有发生多少特别的事,除了家里出了个娘娘,而贾瑜回来后却发生了不少事,这由不得多心的贾母深思。
不一会儿宫里的赏赐也出来了,有送王夫人的生辰贺礼,还有送贾瑜的中贡士贺仪,这次的礼可是比以往厚重了不少。
贾家这一热闹便是三天。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老亲们都过来贺喜了,自然都要招待,第三天贾政的同事,贾瑜的好友们自然也要来一场,一混便到了殿试的日子。
贾瑜汗都要滴下来了。
自打他中了贡士后,老师倒比从前对他还严厉了,第三天宴请客人后,便给他留了更多的功课,贾瑜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打算在殿试前再拼一拼,期望能在殿试中取得好名次。
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听话地再次闭门读书,倒是叫不少人跌破眼镜。
值得一掉的是,史家的史进文也考中了,只是名次比较靠后。
勋贵世家难得有从科举出身的子弟,他们二人倒也算得上后起之秀了。
好容易熬过这几日到了殿试的日子,贾瑜竟觉得自己得到解放一般,可见这段日子被逼得有多狠了。
考试对贾瑜来说并不是负担,而是一种享受,即使殿试也是如此。
心态好人便从容的贾瑜在一群贡士中非常显眼,毕竟像他这般长相好的又是年轻公子还是很少见的,便是皇上都多瞧了几眼。对身边的左右丞相道:
“这是哪个?名次如何?”
左相方继道:“今年刚录取的贡士中只有一名年十六者,出自金陵名贾瑜,想来便是此人!巧的是同批考中者竟有同名的还有个苏州贾瑜,只是二人名次相差较远,这个金陵贾瑜排第十五名!”
他这一说皇上也想起来了,更想起右相之子所做的糊涂事听说便是为了谋划此人,向右相看去,果见他脸上不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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