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好几个小妾,不说别人了,就沈家那二郎三郎都娶了好几个小妾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人都很双标,这事情轮到他爹身上,夏良还是不舒服的。
尤其是张寡妇。
其实那也是个可怜人,丈夫早逝,在老张家也是挨打受骂,带着一个女儿艰难的度日。
她家的女儿今年也该有十岁了,饿得骨瘦如柴。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喜欢管张寡妇叫小娘。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膈应。
看人家可怜困难,说句实话,以他家的能力,哪怕偷偷给上十两银子,也是九牛一毛,还能让对方过上好日子,可怎么就将人给娶进来,还怀了孕,真是丢人现眼。
夏茹却想到其他的了,皱着眉头问张婆子:“娘,你先别哭了……”
张婆子慢慢的就止住了哭声。
夏茹问道:“那张寡妇是心甘情愿还是我爹强迫人家了?”
夏满囤眼里从来没有她这个女儿,她也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
张婆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家是什么样的日子,连县里的老爷都比得上,她巴不得嫁进来呢,还能把那个拖油瓶也一起领进来,你爹帮她脱离了火坑,她感谢你爹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是强迫的?”
“娘,你别说可能不可能,你问过是怎么回事了吗?”夏茹还是觉得这里有猫腻。
张婆子咬牙切齿的:“你爹起了色心,那个老贱人想过好日子,还能有什么,就这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夏茹皱着眉头,细想一下,好像也能解释的通。
老家的人都知道大哥不管事没能力,嫁给他未必有好日子过,倒不如嫁给夏满囤,生了孩子,还能分点家产。
毕竟,夏满囤是夏良的亲爹呢。
夏茹就又问道:“你该不是将张寡妇给打了一顿吧?”
“她不该打吗?那个贱妇,我好心好意拉她一把,结果呢,她就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儿。”
夏茹脸色也不好:“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儿,你怎么就没往这里捎封信呢?”
“当时家里乱糟糟的,就算给你们捎信,你们能怎么样啊?那肚子都大了起来,不将她娶进来,张寡妇就要去县衙告你爹……那样的话,天赐都得受连累。”
听到这话,夏良和夏茹两个人的脸色更不好了,看样子这事闹的挺难看,也不知道老族长怎么没有将信送过来。
“老族长怎么说?”夏良还是问张婆子。
“我没让他给你们写信,丢人现眼的玩意,写了又能怎么样?”张婆子在那里恨恨的说道。
“娘,你出来的时候,我爹那里可是有银子?”
“有,那银子是阿良捎回来的,他是他爹,我能不给他吗?他现在手里也有一多百两呢。”
夏良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既然来了就住下吧,凉水湾村的事儿你也不要去管,他们有吃有喝有房子住,还有银子花,想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打扰到你。”
张婆子瞪着眼睛:“怎么就打扰不到我?那是我的家!”
“是你的家,但你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难道你想现在回去?”夏良不冷不热的问道。
张婆子不说话了,这时候连氏走进来,笑着说道:“娘,饭都好了,咱们先吃饭。”
张婆子发泄了一顿,还别说,此时感觉好了很多,身子也轻快了,情绪也舒坦了。
吃饱喝足之后就去睡觉去了。
夏茹又问夏云敏家里的事情。
倒是和张婆子说的一样,但有一些细节夏云敏根本不知道,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好意思讲出来。
问到最后,夏云敏很是机警的主动解释道:“不是我要跟来的,是奶奶要带我来的,一路上我陪着她会方便一些。”
来不来的,夏家人也不在意,也不差她一口饭。
只不过她和那几个丫头处的一直不怎么好。
夏云敏从前有些嚣张跋扈,看不起夏良家的三个女儿,但如今所有的气焰都被现实给打灭了。
她坐在那里,有些惴惴不安。
也许一开始还有一些嫉妒和愤恨,但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她发现,大丫二丫和三丫变了,她甚至连和她们相比的资格都没有了。
夏云敏低着头一声不吭,脸色也有点发白。
夏云桐刚从药堂里出来,才知道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这也不意外,这个时代本来纳妾就是合法的。
就是没想到夏满囤胆子挺大,可是做都做了,娶也娶进来了,都怀了孕了,夏良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当然了,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待在老家,不到京城来惹是生非,夏云桐是不在意的。
看到夏云桐进来,夏云敏比刚才还要紧张。
如今的夏大丫可是郡主了。
据说当今皇上格外给的恩典,见到皇上可以不跪的。
而且包括二丫和三丫在内,她们姐妹三人可都是户部尚书的外孙女。
她拿什么和人家比呢?
这辈子都比不了。
这个世上就是如此,当一个人意识到他所嫉恨的另外一个人,已经是他只能仰望的存在,那他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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