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忛偷偷的抬头打量,小小的年纪,眼底却满是渴望。
只要听话,这些都会是他的!
“等着。”到了门口,赵管家扔下一句话走了进去。
一直到赵忛站得双腿发酸,才有一个小丫鬟出来道:“娘娘让你们进去觐见。”
母子俩脸上一喜,飞快的迈过门槛儿。
赵忛大胆的抬起头,第一眼便瞧见那个端坐在上位的女人。
瑞山王妃只穿着常服,也并未特意打扮,但往那儿一坐便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她脸色淡淡的朝着两人看来,眼神在赵忛那张神似先瑞山王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就这一眼,赵忛只觉得一把刀子刮过脸皮,心惊肉跳。
女人猛地掐住赵忛的手臂,疼痛让赵忛回过神来,想起那个人的交代。
只见他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儿子赵忛见过母亲。”
跪拜大礼,乍一看倒像是个老实孩子。
瑞山王妃的脸色却更冷了,也不叫他起来,便冷冷道:“本宫可不敢替过世的王爷乱认儿子。”
“王妃娘娘,忛儿真的是王爷的儿子,我手中还有王爷留下的信物,而且忛儿与王爷……”女子急切的喊道。
瑞山王妃猛地一拍桌子,冷喝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女人微微一颤,便有两个丫鬟压着她跪下。
母子俩脸上终于露出惊慌,倒是将进门之后脸上藏不住的那几份雀跃压了下去。
瑞山王妃冷哼一声,冷冷问道:“你叫赵忛?”
赵忛瑟缩了一下,头也不抬的回:“我……我是叫赵忛。”
瑞山王妃眼神更冷:“谁给你取的名字?”
这话像是打开了赵忛的开关,他一边哆嗦,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启禀娘娘,是父王给我起的名字,孩儿赵忛,今年十岁,因为孩儿生母卑微,父王从未想过将孩儿认回府中,也怕惹得娘娘生气,所以就给我起了一个忛字,希望孩儿一辈子平平凡凡。”
瑞山王妃眯了眯眼睛,又问:“既然如此,你今日又为何而来?”
女人刚要帮他回答,瑞山王妃瞥了一眼,丫鬟便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赵忛顿时哆嗦的更厉害了,双手握紧一字一句的说:“孩儿,孩儿听说弟弟受了重伤,心中担心,想着到底是亲兄弟所以才大着胆子前来探望。”
瑞山王妃冷哼一声。
赵忛抖了一下,心底满是害怕,暗道王妃娘娘长得漂亮,却凶的很,真的会认下他这个儿子吗?
但想到进入王府后看到的富贵,赵忛再一次鼓起勇气:“娘娘,弟弟伤势好一些了吗?”
“你也配喊怀儿弟弟。”瑞山王妃脸上冷意更甚。
赵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咬着嘴唇竟是哭起来。
两厢对比,倒是显得瑞山王妃仗势欺人,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瑞山王妃只冷冷看着,摆了摆手道:“把人带下去关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
“娘娘……”赵忛只来得及一声惊呼,就已经被强行拽了出去。
赵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问道:“娘娘,要不要先把人处理了?”
瑞山王妃却嗤笑一声:“大可不必。”
赵管家一时闹不懂这位王妃的心思,赵怀安然无恙,那就算出现一百个私生子也动摇不了他的位置,王妃何必好声好气的留着这两人。
瑞山王妃压根没把这母子放在心上,一个心思多目光短浅的女人,一个被养得畏畏缩缩的儿子,他们能闹出什么风波来,重要的是那藏在暗处的那个人。
早前赵怀便与瑞山王妃商讨此事,要用这两人放长线钓大鱼。
即使如此,瑞山王妃心底也压着一口气,冷眼看着赵管家:“老赵,本宫自问待你不薄。”
终于轮到我了!
赵管家扑通一声跪下,连声喊冤:“娘娘明鉴,奴才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瑞山王妃冷笑:“你是王爷左膀右臂,他出门办事哪一次不带着你,这么大个孩子你说一无所知?”
赵管家恨不得六月飞雪自证清白:“娘娘,今日之前,若奴才知道分毫,见过这两人一面却敢隐瞒娘娘,就让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灵师存在的世界,对誓言也颇为重视,据说上古时期发誓之后天地为证,比契约还要好使。
见他发了毒誓,瑞山王妃心底的气倒也消散了几分,再见赵管家哭得眼泪鼻涕一脸,顿时生出几分同命相怜的心思来,他们都被先瑞山王骗了。
“行了行了,起来吧,怀儿信你,想用你,本宫也不会故意为难。”瑞山王妃道。
赵管家这才感恩戴德的起来。
瑞山王妃耐着性子安抚了几句,这才转身走向后院。
这次只有她露面,自然是为了瞒住赵怀压根没事的消息,为此赵怀的院子只剩几个亲信,不许任何人进出,更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底下的丫鬟小厮不知道真相,还以为赵怀真的重伤不治,一时间谣言不断,人心惶惶。
瑞山王妃沉着脸,一路走进院子,更是让人以为赵怀情况不好。
进入守卫森严的院子,里外的氛围却截然不同。
赵怀正站在院子里头跟圆滚滚玩耍,一个抛球,一个顶球,玩得不亦说乎,旁边的石桌上还放满了各种水果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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