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主叹了口气,恨不得捶他们一顿,但想到好歹是亲生的,到底忍着怒气慢慢教:“你们也说了,王府与曲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正因为不错,所以王爷才会让马汉传话,让曲家自己识趣,别逼着他动手。”
见俩孩子面面相觑,还想不明白,曲家主又问:“曲家这两年赚到的银子,与以往想必如何?”
这一点他们倒是清楚:“去年足足翻了一倍,今年更是日进千金。”
曲家主便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该知道,曲家能赚钱是因为王府,但王府想赚钱,却不一定要依靠曲家。”
“可神仙酿是脱胎于陈曲酿的。”
曲家主瞪了他们一眼,没想到俩儿子居然是这般想法,暗道幸亏发现的早,否则将来肯定会酿成大祸。
“你们只知道神仙酿脱胎于陈曲酿,那为何不动动脑子,王爷能做出神仙酿,那也就能做出仙子酿、仙女酿,不过是寻常的酒水罢了,难道还买不到秘方?”
曲家主有句话没说出口,瑞山是瑞山王的瑞山,小王爷但凡狠心一些,完全可以卸磨杀驴,直接将曲家的陈曲酿据为己有,何必与人分红。
幸好曲家两个儿子也不是愚不可及,听见这话顿时脸色惶惶。
曲家主叹了口气,又说:“幸亏王爷让马汉前来通气,可见对曲家还有几分情分。”
“爹,那我们该怎么做?”
曲家主脸上的犹豫很快变得坚定起来,拍案道:“王爷想要什么,那曲家就给他什么,只要神仙酿的买卖还在,有着下金蛋的鸡,难道还愁曲家会没落不成。”
曲家两个儿子一听,也纷纷答应下来。
曲家主当机立断,下了决定,吴家主这边却遇到了难事儿。
与曲家不同,吴家在瑞山的时间更久,虽说家里头也做着买卖,但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田地庄子可实在是不算少。
吴家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想,到底是找到了陆家主商量。
陆家主见他与王府走得近,还占了香水香皂的买卖日进千金,忍不住嘲讽道:“呦,今日是吹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吴家主苦笑一声,坐下来道:“陆兄,我此次来是有要事与你商量。”
陆家主冷哼一声,反问:“怎么,要把品香斋的生意分给我陆家不成?”
显然品香斋的生意太过于红火,以至于让陆家主也有几分眼红。
只可惜他动作慢了一拍,如今想要掺和却也不能,瑞山王如今不缺人用,对他们其余三大世家也冷冷清清。
昨日他亲自登门拜访,瑞山王居然直接避之不见,想到这个姓吴的却能进去,陆家主心底越发的不舒坦,一对姻亲也闹得不太愉快。
吴家主更是哭笑连连,好不容易安抚下他,才将今日来意说出。
陆家主原本不耐,等听见他话里头的意思也是皱起眉头。
“吴兄,你的意思是,瑞山本地氏族兼并土地,先王管不得的事情,这位小王爷却是要管一管?”
吴家主点头道:“正是如此。”
“瑞山地少,其实先王还在的时候,世家所占土地便过多了一些,只是当时先王……有心无力,所以才会任由世家变本加厉。”
当时吴家和陆家,也是顺势兼并购买了不少土地,很难脱开干系。
作为世家的掌舵者,吴家主与陆家主心底都明白,这种现象是因为主弱臣强,瑞山王已经控制不住瑞山世家,才会如此。
陆家主皱眉道:“先王都没胆子彻查此事,难道赵怀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他就不怕瑞山所有世家联手反了?”
吴家主听见这话就是一皱眉,叹气道:“陆兄可知年前的时候,王爷手底下的马汉带着数千人离开,整整三个月没有音信。”
“不是说剿匪去了吗,听说还有死伤。”陆家主道。
吴家主却问:“这话陆兄你信吗?”
陆家主自然是不信的,说什么剿匪,瑞山境内能有什么匪徒,早在去年马汉练兵的时候就被扫荡过一遍,哪来那么强悍的匪徒还能让演武场折兵损将?
世家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陆家主没说实话,他心底是猜测马汉带着人去了漳州作乱,但他没有证据,对此闭口不言。
吴家主看了他一眼,便知道这位老哥哥心底的意思。
他又开口道:“演武场有精兵三千,工匠坊那边还有针对灵师的秘药,小王爷为何不敢动手?一旦动起手来,世家又能有几分还击之力?”
陆家主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一些。
吴家主忽然又道:“王爷对付世家,只怕瑞山城中百姓听了,只会人人叫好,绝不会有一人为世家打抱不平。”
“陆兄,难道你还看不清,时隔两年,瑞山早就变天了。”
陆家主脸色变幻莫测,皱眉道:“那你是何想法?莫不是要坐以待毙不成?”
吴家主犹豫道:“我就是拿不定主意,才来寻你说话。”
陆家主冷哼:“我能有什么办法,若不是你带来这消息,老夫甚至还不知道。”
吴家主再三犹豫,终于说:“陆兄,以你对瑞山王的了解,若主动归还土地,瑞山王可会网开一面?”
陆家主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吴家主解释道:“瑞山世家中,除了慕容一族之外,家中或有土地,但交出去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且吴家与王府有生意往来,不惧钱财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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