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陆远涛就闭上了嘴,停止了自己的试探。
在他们的身后,对面酒楼的包厢内,一个少年郎正往外瞧热闹,当看见英雄救美,还要把美人带回王府的这一幕,撇嘴嗤笑道:“啧,男人都是好色的。”
彭虎却觉得哪里不对劲,皱眉道:“这女子身份不明,瑞山王怎么会把她带回去。”
七郡主却嗤笑道:“你瞧那女人长得楚楚可怜,万一瑞山王就好这一口呢?”
彭虎摇头道:“瑞山王绝不是这等浅薄之人。”
七郡主心底冷哼一声,暗道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即使她亲爹蒙王不也如此,几个哥哥都是家中妻妾一大堆,她从小见识的多了。
不过七郡主并未跟彭虎争论,反倒是说:“瑞山王瞧着是瘦了些,但面色红润还能骑马,看着可不像是会生病的,他这些年是怎么骗过朝廷的?”
彭虎笑着解释道:“朝廷派来的灵师和太医,自从进了瑞山王府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为首的徐灵师早在踏入瑞山之前就被毒蛇咬中,中毒身亡。”
“听闻剩下的这几人都吓坏了,往京城送的文书都是瑞山王府的长吏代笔,如何说都是瑞山王说了算。”
七郡主微微挑眉,奇怪问道:“就算如此,朝廷难道就不怀疑,没有再派人暗地里打听?”
彭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就是瑞山王的厉害之处,不管朝廷派来多少人,都未能将瑞山的消息带离瑞山境。”
七郡主听了也心生佩服,但还是说道:“哼,厉害是厉害,但好色也是好色。”
亏她方才瞧见了赵怀,还觉得他长得分外帅气,比爹爹和哥哥们都好看。
另一头,赵怀已经将嫣儿交给了翠玉,还特意吩咐道:“嫣儿姑娘今日受到了惊吓,你安排一间屋子让她好好歇息。”
嫣儿自然又是一番盈盈道谢。
等人走远了,赵怀的脸色才终于阴沉下来。
陆远涛皱眉看向陆池,口中有几分打趣的意思:“陆侍卫,方才你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忽然为那女子出头,莫不是老房子着火了?”
陆池脸色也阴沉的很,他拧紧了眉头瞪了陆远涛一眼,才道:“殿下,这女人不对劲。”
“方才一开始,属下明明心中怀疑,觉得她出现的太巧合,但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眼睛,忽然就觉得她柔弱可怜,忍不住想为她打抱不平。”
陆远涛挑眉笑道:“难道就不能是你自己看中了人家美色?”
陆池瞪着他道:“陆某心有所属,再者,当时王爷还在,我怎么会分不清轻重。”
陆池向来以保护赵怀为己任,陪伴赵怀出去的时候,从来没有事情能够让他分心,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却做到了,让陆池自责的同时又有些不安。
陆远涛也不再嘲笑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回来的路上,属下原本想试试她的深浅,但问了几句之后也发觉有些不对劲。”
“明明她的回答错漏百出,但属下当时听着,心底却觉得应该相信她。”
“当时属下还以为自己怜香惜玉,如今听了陆侍卫的话才察觉不对劲。”
陆池皱眉道:“怎么会这样,难道天底下还有人能控制别人的心绪不成?”
陆远涛却看向怀中的铜铃,摇头道:“难道她是灵师?可也不对,方才铜铃分明没动静。”
赵云倾琢磨出来的这个警报器,可是从未发生过错误,也为赵怀等人避开了许多危险。
旁人眼中不可捉摸的灵师,到了瑞山境内却假装不得,如同警报器一样显眼。
赵怀看着他们,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才笑着说道:“不是铜铃失效了,是它响了,你们却没注意到。”
双陆的脸色都是一变:“这怎么可能?”
铜铃挂在他们的腰间,都是贴身带着,震动起来不可能察觉不到。
赵怀却说:“在那个女子掉下来的时候,这铜铃就开始响,只是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让你们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忽略了铜铃的动静。”
“世间竟有这般奇异的能力?”陆远涛惊讶道。
灵师的能力早已大不如前,而在瑞山,灵师地位也不算尊崇,以至于陆远涛也慢慢忘记灵师的手段有多么的厉害。
“既然如此,此女子来路不明,恐怕是冲着王爷来的,就是不知来自何方。”
赵怀露出一丝冷笑:“无论是谁派来的,这些鬼魅手段都对本王无用。”
若不是他身怀科技树,今天恐怕也发现不了异常,就跟陆池似的真以为自己对一个陌生女人动了心,然后一点一点沦陷其中。
陆池眼底也闪过一丝冷意:“殿下,请允卑职了结了她。”
赵怀却笑了起来:“了结?陆侍卫,不要动不动就杀人,太粗鲁了。”
“去请云倾过来。”
在瑞山王府,若说有人身份特殊,那必然是王昊,身为瑞山王府的头号灵师,他向来深居浅出,却又深受王爷和太妃的信任。
可若说最为奇怪,那就非赵云倾莫属。
从慕容世家的庶出弃子,到自毁灵觉成为无灵者工匠,再到毛遂自荐摇身一变成工匠坊管事。
如今慕容世家已经覆灭,还活着的慕容家族人走的走,散的散,再也不复当年的辉煌。
赵云倾却成了其中的另类,一方大厦将倾,一方却混得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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