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眼睛微睁,“你想找‘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中也】。”
“身体当然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太宰治】仔细的看着他,半晌,似乎松了口气般地道:“……那就好。”
“你却不太好,以凡人之躯跑进时空混乱之地,你果然一日不找死就一日不痛快啊,青花鱼。”
【太宰治】悠闲的端起咖啡,“这不是【中也】的错吗,如果你坦诚一点,我也不必去冒险了。”
“哈?那你怎么不反思一下,你为何就不正常一点呢!”
“啊,情绪激动起来了”,【太宰治】压了压手,“【中也】还是板着脸吧。”
【中原中也】:“……”
“起来!”
“干嘛?”
“看样子你今天也不可能见到【织田作之助】了,先跟我回去处理伤口。”
“小伤而已。”
“时空风暴割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会带来什么程度的伤,我很清楚”,【中原中也】起身去拉他:“你死了没关系,但不要用你腥臭的死鱼味道污染了这家咖啡厅,老板会困扰的。”
【太宰治】没躲,但也没动,“【中也】”,他声音微沉的唤了他一声。
“怎么,你又想闹什么乱七八糟的?”【中原中也】脸上有些克制的恼怒。
“有一个人曾跟‘我’说过,人是为救赎而存在的。”
“我在某种意义上赞同他的说法,但我又不认为世界上有许多,或者说,体现此种存在意义的人应该很少很少才对。”
“嗯,所以呢?”很清楚这个人是指谁的【中原中也】道。
“人心生来复杂,自利是一种下意识的能让人避开高贵品格的东西,即便再清楚了解不过人生的真谛,也不代表就一定要去付诸行为,人活着便几乎要用尽全力了,哪有那么多余力去关注他人。”
“大多数人向人倾诉是不会被理解的,所以拯救这种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不存在,【中也】”,他的声音冷淡而清晰,“别做你做不到的事了。”
「中也,你从不擅长揣测人心。所以你进入不了我的世界。」
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似乎也曾对中原中也说过这样类似的话。
【中原中也】放开了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不要太靠近我,不要想着拉住我,蠢笨的蛞蝓就该和最初一样,一直一直地互相讨厌下去,一些莫名其妙的执着根本没有必要存在。”
“你误会了什么”,【中原中也】道:“你以为我是出于什么才管你的闲事?”
他声音很是冷漠,“除了因为对组织首领责任性的保护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讨厌啊,讨厌到愤怒,讨厌到恨不得干掉你,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让你得偿所愿,既然死亡于你而言,是一种幸福的解脱,那你就给我一直这样痛苦的活下去。”
他戴上帽子,将表情藏在阴影里,“我就是这样险恶的人,看到你不痛快,就连睡觉都会高兴的笑出来,谁叫你当初要狠狠的得罪我呢。”
“……”
微微的静默之后,【中原中也】转身,“我去把车开过来,你付钱。”
“【中也】”,【太宰治】突然道:“你是不是……”
【中原中也】停步等待了一会儿,日光沉浮中当然什么也没等到。
“无论你未说完的话是什么,等一切结束后,我来补完后半句。”
我会用我的的余生拽住你,不会管你的意愿。
【中原中也】表情平静的推开门,【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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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后半句,大家猜是什么。
第57章
即使在咖啡厅里说的硬气无比,表面上看不出对【太宰】着意拉开距离的意图有任何想法。
但私底下,中原中也却能感受到另一个自己微微的疲乏和茫然。
一个对生命不抱有任何期待。
精神几乎寂寥成一潭死水,最激烈的音乐,最壮怀的事情都不能让他实质上掀起一点波澜的人。
这样的人,要怎么拽住?
对世界的过于洞彻,让【太宰治】眼中的世界不被众人所理解,甚至连揣测都难以做到。
他一个人站在虚无的彼端,或许也期待过有谁能伸出手,将他拉进人间的喧嚣。
但【中原中也】做不到。
就像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所说的,中原中也从不擅长揣测人心。
因而当他想接近的时候,便会发现,他其实根本不知道【太宰治】迷失在哪个方向。
“那个人,曾走到最靠近他所在处的那个人”,【中原中也】道:“如果说还有谁能在那种虚妄里找到他的话,应该就只有他了。”
“你要去找【织田作之助】?”
“不。”
【中原中也】冷嗤道,“我又不是他父母,还不至于给他操心到那个份上,只要保证他活着喘气就行了,之后的事,他有很多时间和那两个挚友慢慢磨合。”
他穿上外套,“今天还有外勤,希望不会下雨吧。”
‘【中也】’,一直旁观着这两个人的中原中也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虽然最靠近过他的人是织田作之助,但这世上,唯一让他主动走出来接近的人,其实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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