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突然被对方捏住,对方将他拉至面前,再近一点简直就能碰到他的唇。
什么啊,连话都不说清楚就要动手动脚?
但是,从这番动作里,他没感觉到任何感情。虽然这男人是笑着的,虽然话语撩人,动作宠溺,但眼睛里丝毫不带任何□□,就像是在演戏一样,冷冰冰的。
他想发动术式将对方扔出去,但体内的咒力突然空空如也,无法发动。
“被我碰到的人发动不了术式,连这个也忘了?”
二人正纠缠时,空气中响起摩擦声,一柄刀凌空飞来,擦着那男人的发丝掠过去。
对面响起幽幽的声音:“把他放开。”
是禅院直哉的声音。
他领着一群随从路过这儿,面色酡红,显然是喝醉了。
“放开,没听见吗?”
“原来你约了别人啊。”黑发男子将筱原时也放开,“那就下次吧,有别人在场的话会打扰我兴致。”
他优雅的拿起酒杯,临走前用手指轻轻刮了下筱原时也的脸颊,“时也,下次再见面就杀了你哦。”
*
直哉将筱原时也拖走了,揪到酒吧深处的某间房里,又扔在沙发上。
“继续跑啊。”直哉扯掉领带,丢在他身上,“离家出走的这几年过的不错吧?”
他试了一下,自己的咒力还没恢复,刚才那男人什么来头?碰他一下就让他头脑昏沉没了力气。
加上他刚刚喝了不少酒,身上有种虚脱的感觉。
他暂时没法反抗,只能敷衍:“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直哉发出刺耳的笑,“我他妈在街上随便走三步就能碰上六个你的前任,全东京还有哪个男人没上过你?”
冤枉,他分明还是个处男。
但见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觉得心情大好,于是笑了,“直哉少爷,你也不用生气,反正今后不管多少男人上我,也轮不到你。”
周围的仆从听着他们对话,尴尬到无以复加。筱原时也安慰他们:“别害羞,我跟你们家直哉少爷平时就是这么聊天的,更大尺度的话都有。”
直哉知道他嘴上不饶人,也笑了,脸上的表情由怒转向嘲讽:“你不打算回禅院家?”
“不了,我对人渣过敏。”
直哉从小就是个屑渣。
几年前的一个中午,他在禅院家的花园里乘凉,遇上了禅院直哉在欺负禅院真希。
他看不惯直哉欺负女孩子,于是主动上前:“直哉少爷,喜欢打架是吧,我来陪你打。”
三分钟后,他将直哉按在地上,用脚踩着他的脑袋,命令道:“说,你是我的狗。”
直哉不肯说,筱原时也不勉强他,二人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从正午一直捱到了夜幕降临,哪一方都不肯服软。
这期间仆役们前来劝阻,筱原时也不理睬。
“奴隶,还活着吧?”他用脚捻着直哉的后脑勺,“我能一直跟你玩到明天早上。”
满月初升后,直哉终于支撑不住,低声说了句:“我是你的狗。”
舒服。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他打量着脚下狼狈的人,把强势的人踩在脚底下,看着对方露出不甘和屈辱的表情,有异样的快感。
“我看上你了,以后嫁给我怎么样?”
直哉一怔,随即咒骂:“滚你妈的,为什么不是你嫁给我?”
那之后,在禅院家族的一个晚宴上,长辈们又不厌其烦的问了那个问题:“时也,不考虑改姓禅院吗?”
他已经喝得微醺,抱着酒杯懒洋洋的来了句:“把直哉嫁给我,我就加入禅院家。”
这话惹来了哄堂大笑,禅院直哉坐在对面,脸色发黑。
后来他们两个还是暗中交往了,只是鉴于家族规矩森严,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直到筱原时也被钦点为禅院家下任家主,直哉大怒,“时也只是旁系的血亲,有什么资格当家主?”
筱原时也表示:“我对家主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
“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你?”直哉嗤笑,“实话告诉你,我对你根本没兴趣,是父亲他们强迫我跟你交往的。”
“哈?”
禅院家很看重他的能力,但他一直没有加入禅院家的念头。为了笼络他的心,居然让直哉假装男同跟他交往。
筱原时也的三观炸裂,吓得他连夜离家出走。
人活久了什么烂事都能遇上。
想到这儿他叹气,“直哉少爷,您话也说完了,能让我走了吗?我家里还有个祖宗等着我。”
“去哪儿,你家里还藏着别的男人?”直哉捏住他的下颌,声音低沉几分,“与其让别的男人玩你,还不如直接让我玩。”
*
里梅在寺庙门口等到凌晨,没见到筱原时也回来,心急如焚。
他想去找,但五条家的人一直在全城搜寻,街上全都是咒术师,他不敢露面。
再三思考后,他去找了五条悟。
“五条少爷,时也他至今还没回来。”
五条悟睡的迷迷糊糊,被他打扰了很不满:“没回来关我屁事。”
“他可能是出事了。”
“呵,往好处想,他可能已经死了。”
五条悟年纪小小但嘴毒的很,里梅平日里不敢主动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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