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你怎么还带了两个人?”柴德远的同事突然注意到陶芳菲和葛江年。
“这是我骗来的学生, 画技不错,可以打洋鬼子的脸。”柴德远做了介绍,虽然仍板着脸, 但嘴角确实是在上扬着的。
“显摆!显摆!狠狠地打他们的脸!”柴德远的同事们也兴奋起来,不停地叮嘱陶芳菲。
陶芳菲觉得她今晚要是做梦,梦里估计都是显摆这两个大字。
老一辈画家见陶芳菲已经把显摆这两个字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这才放她回去休息。
葛江年跟过去帮陶芳菲收拾鱼缸。
不过他刚把陶苏鲁放进兑好的人工盐水,就头晕得几乎站不稳。
可能是因为今天在外面待得有点久,风又有些大,一不小心感冒了吧。
葛江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突然发现他的头发干干的,一点水都没有了。
“你没事吧?”陶芳菲把房间收拾完,见到葛江年傻呆呆地站在鱼缸前,似乎在走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葛江年缓缓抬起头,看着陶芳菲,脸像是被插在了热水里的温度计一样,红色噌噌地往上升,最后因为升到了顶,一下子就爆炸了。
陶芳菲迷惑极了,小蜜糖又开发出了什么新功能么?
“我我我我……”葛江年艰难地张开嘴,结结巴巴说不出正常的话来,“你你你你……”
“小蜜糖你又怎么……”陶芳菲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葛江年竟然没有自称小蜜糖。
“就是……那个……”脑子里的水已经完全排出去的葛江年看着陶芳菲,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卡住的磁带般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几个词。
“桃酥,你先出来。”陶芳菲伸手把陶苏鲁捞出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陶苏鲁乖巧地蹲在桌子上,不敢乱动。
它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紧张地看着陶芳菲和葛江年,生怕自己变成单亲章鱼。
把陶苏鲁捞出来后,陶芳菲搬起了鱼缸,转头看向葛江年。
“你恢复正常了是吧?想给陶彩彩当舔狗是吧?”陶芳菲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你还是变成小蜜糖比较好呢。”
“等下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想……”
陶芳菲向葛江年冲来。
葛江年汗毛倒竖,拔腿就跑。
要想解释,也得先保住命才行啊!
陶芳菲虽然举着死沉的鱼缸,但是速度也没有比葛江年慢多少,一直在他身后紧紧地追着,沉沉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砸在了葛江年心里。
“桃……那个……陶芳……唔……”葛江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陶芳菲,只好略过这一项,解释道,“我没有!你相信我!”
“不要以为这么说就能骗取我的信任!”陶芳菲举着鱼缸紧追不舍,“小蜜糖,你快停下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种话连小蜜糖都不会相信啊!”葛江年跑着跑着,突然跑到了死胡同。
完蛋了,为什么这里没有楼梯啊!葛江年瞬间就溢出了冷汗。
倒也不能完全算是没活路,他身旁有个电梯,正在一层一层地往上升,但他等不了了,陶芳菲就在身后——
葛江年被陶芳菲的阴影遮住,绝望地看着她泼出鱼缸里的水。
“我没有!”在即将变回小蜜糖的最后一瞬,葛江年只希望陶芳菲能够相信他。
泼过来的水像海啸一样,马上就要淹没小蜜糖。
“叮——”电梯到了。
“你……”赵念文走出电梯,看见葛江年,刚想打招呼,就被水泼了一身。
陶芳菲保持着泼水的姿势,看着突然出现的赵念文。
“那个……我可以解释。”陶芳菲干巴巴地说道。
“别解释了,去挑个喜欢的骨灰盒吧。”赵念文微笑着说道。
陶芳菲和葛江年头上顶着盛满了水的盆,老老实实地面壁。
“你们怎么回事?”赵念文已经洗好澡换好了衣服,不过头发还没擦干,不停地往下滴水。
“文姐,我帮您擦头发吧?”陶芳菲狗腿起来。
“不需要!你们怎么突然在酒店走廊上玩起了水,赶紧给我解释!”赵念文重重地把手机拍在了桌子上,吓得两人一个哆嗦,盆里的水洒了几滴出来。
“就是……那个……今天天气好好哦。”陶芳菲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葛江年,你来说。”赵念文说道。
葛江年一动不动,开始装死。
“你们喜欢木质骨灰盒还是陶瓷骨灰盒?这种亚克力骨灰盒好像也不错,看着蛮前卫的。”赵念文威胁道,“一人一个,还是买个大的两人一起用呢?”
“买个大的。”葛江年插嘴道。
“呵呵。”赵念文的冷笑将房间的温度降到了十度以下。
“脑子里的水干了,陶芳菲想把水重新泼我脑袋里。”葛江年解释的时候,越说越委屈。
“不泼还等着你去给陶彩彩送资源啊?”陶芳菲皮笑肉不笑。
她好不容易快要把陶彩彩弄死了,结果葛江年竟然在这个时间恢复了。
脑子没水人立刻就冷淡下来了呢,直接叫大名陶芳菲,都不叫桃桃了,这称呼扎嗓子呢,呵呵。
“我不是幼儿园老师,还得管小朋友吵架的事。”赵念文手指敲了敲玻璃茶几,发出的清脆声音震得两个幼儿园小朋友又是一阵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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