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总吃不饱的瘦弱小狗,每日挤到人怀里乞食,哪怕后来长大了变得强壮也是一样,眼巴眼望地等在那里,身强体壮,却又显得十分弱小无助,可怜巴巴的。
他从前像是野狼一样,在这件事上贪婪无度,压迫得有些叫人喘不过气来,实在有些受不住,但是如今却柔柔弱弱的任人宰割,或许是太久没有过那样的事情,连带时间与次数都较以前弱些,在她能享受的范围内。
萧明稷暗暗攥紧了锦被下的拳,然而却又松开了,服侍了她一会儿,趁着换另一边的空档,恋恋不舍地抚触,延长她方才残存的快乐,温声道:“音音喜欢就好,你如今倒是信我,郎君说服药你便信了。”
他倒是也不敢不服,郑玉磬当真不愿意为他生育的时候,即便是怀上了她也会想方设法打掉,或者子凭父贵,他如今还只是能叫音音主动来同他燕好,可是两人还没好到能孕育子嗣的程度,不会对这个孩子和他好,反而对那个孩子心存愧疚。
“三郎体虚病弱,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郑玉磬以手支额,倚在软枕上,看向从前她被强迫的地方:“那胡榻倒确实是个男女私通的好地方,皇帝真是会选。”
“音音,那朕下回叫人将朕挪过去?”他面色略僵,但还是笑意不减:“只是可惜旁边没什么好绑人的柱子,不过郎君也不会反抗,音音只管来就好了。”
没有男子喜欢听见女子说自己身子不比从前的雄风,萧明稷心里惦记着不妨下次偶尔吃一回药,应该也不至于太伤身,却听郑玉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隐隐含笑。
“倒不用这样麻烦,我将三郎绑在御榻上堵住嘴就够了,”郑玉磬随手拿起自己的青丝扫过他的脸庞,低声相近:“郎君身边可用之才多得是,我若是有孕,随便趁圣人昏睡,同哪个男子在御榻之侧寻欢,将那孩子流掉了,你也不会知道。”
她像是哄孩子一样威胁着他,手上轻拍他的后背,“让我想一想,到底寻哪个好呢?”
那曼妙曲线上的手臂忽然将人勒得有些喘不过气,郑玉磬身前被人忽然重重一吮,几乎身子都酸软了,倒在他身侧。
她多用了几分力气去拍打萧明稷的肩头,可不知道萧明稷是不怕疼还是怒意太甚,竟然怎么也不肯放开她,方才的楚楚可怜与小心翼翼消失不见,连带手也不安分了起来,牢牢固定住她,肆意地探了进来。
郑玉磬知道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如初时涩然,令人寸步难行,可是等到那略带薄茧的四指狠戾弯曲,身前又被人用了十分的力气,呜呜咽咽也不管用,最终她没有半分力气,倒在了枕上大口呼吸,连锦被都没有力气去拖拽,皇帝捏住她的下颚轻啄了几下才松开。
“音音,朕就算是怎么顺着你都好,可你若是想这些,郎君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绝无此等可能!”
萧明稷对她哪里喜欢轻柔,哪里喜欢狠辣差不多都是晓得的,叫她在自己手里狼狈了一回,心里想杀人的戾气才平复了许多,他爱怜道:“音音缺了滋润只管来寻我,郎君样样都比别人强的,便是手或者唇舌也能叫音音舒坦。”
他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胸襟,这些事情他对先帝来做,只会觉得刺激与报复的快意,可换作他是病榻上的天子,别说她真的那样去做,即便是想一想那种画面,都足以叫他心神俱碎,恨不得即刻从榻上起来取剑亲手斩下那男子的狗头。
好在她没说要秦君宜来这里同她重温旧梦,否则他现在就会叫人赐死秦君宜。
“那皇帝往后倒是用唇舌来一回,这样干巴巴地说谁又不会?”郑玉磬冷哼了一声,“我瞧着皇帝怕是伤得也没有那么重,力气比我大得多,又怎么需要我来照顾?”
“音音喜欢的话,朕伺候便伺候了,”萧明稷听到她的话心里一紧,含笑咳了两声道:“郎君方才气极了,所以才忘了疼,只怕一会儿还要去寻江闻怀重新请脉。”
“音音,你以后别那样说了,”他平复了咳嗽,才用额头相抵,柔声哀求道:“你这样说比拿刀来剜我的心还叫人难受,郎君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样的事情。”
他叫人吩咐传水沃手,又让人换了干净的给她擦身,郑玉磬才觉得自己得了解脱,可是却不愿意理他,让他一个人吃力地来擦拭自己。
万福进来的时候已经嗅到了与平日不同的味道,心里不知道是该替主子欢喜还是叹息,圣人如今就算能治得住太后,到底是身子还没养好,比从前更吃力些,郑娘子那样,难道也肯被皇帝用这些激进的工具?
果不其然,圣人这一回又把人惹恼了,只吩咐内侍将东西都送进了帐子里,可是不让人伺候用水,还得亲力亲为。
他留神听着,郑娘子在的时候,圣人咳嗽要水的次数都比平日多了十倍不止,果然是情爱伤身,可是他也不敢去求太后劝一劝圣人,本来郑娘子就够不情愿了,万一圣人知道是他的“好心”,只怕恨不得立时三刻要了他的命。
郑玉磬等到皇帝替她细细擦过了才冷着脸起身,瞧一瞧外面的日光,也知道时辰不早了,她冷着脸赌气下榻,却听到帐中男子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声音略哑地说道:“夏天里日头更足,音音回去也是难耐酷暑,不如留在这里多些,等到日头落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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