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偶尔也会生出些旁的想法,想试一试会不会真的叫他那么喜欢。
她稍微试了几次,果然见到男子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便浅浅戏弄了一会儿,并不怎么用心,而后等到玩得失去了兴致,就重新坐回了岩石上。
然而萧明稷却还有些不足意似的,握住了她的手。
“音音,哪有这种时候撂下人不管的?”他近乎丧失理智,但又没有完全丧失,还记得低声哀求,不是蛮横地用男女之间力量的差异逼迫她就范:“再一会儿,一会儿就够了。”
“原来三郎是喜欢的呀,我还当你是个锯嘴葫芦闷不出声,是觉得寡淡无味呢,”那为了清洗方便已经滑落入水的女妖仿佛是刚要出水吃莲的鱼儿,在他面颊处轻啄了一下,似乎有些威胁之意道:“三郎要我做活计,就是报酬没有,几句好听的话都没了?”
萧明稷这时节虽然在岩石上,却仿佛是变作了她手中的一尾鱼,被人红烧清炖,肆意品尝最为柔嫩脆弱的部分。
他是被献祭给女妖的盘中餐,巨大的岩石就是他的祭台。
最后任由她拿捏,最后也放弃了那一点仅存的廉耻心,随着她去了。
直到折腾完一回之后,郑玉磬才抬头看见岸上男子那失神的面颊与隐有泪意的眼睛,才稍微有些捉弄人后的愧意心虚与得意。
然而对待男子本来最要不得的就是愧意内疚,郑玉磬这样一心软,叫萧明稷瞧出了端倪,他惯会得寸进尺,将人揽在了怀里,趁着替她按摩时略得了些好处,而后趁着郑玉磬迷糊的间歇,得逞了几次。
郑玉磬迷迷糊糊的时候也不太记得如何回到内室,但是她还记得间歇的时候在岩石上有短暂的昏睡,倏然就转到了泡浴之后供贵人休息的茶室里。
在那里她手臂酸软,有些无力揽住男子的颈项,打翻了一套上好的茶具。
他说那是他最心爱的东西,价值连城,就是旁人动也不曾动过一下,擎等着让郑玉磬来品茗,谁想到就叫她失手打碎了。
郑玉磬也没有细看那东西到底是有何名贵之处,然而这样的时候已经是任由萧明稷来掌控,等到萧明稷兴致稍退,鸣金收兵。
他见郑玉磬困得厉害,怜爱地细抚她颊侧每一寸肌肤,感受上面自己带来的热意,叫人取了毛毯给她裹好,两人一道枕在胡榻上小憩。
按照郑玉磬原本的想法,她与皇帝出来见上一面,游玩半晌也就该回去了,但是萧明稷就仿佛是一头三月不知肉味的狼,披着羊皮柔柔弱弱地勾人上钩,但是最后却恶狠狠地饱餐了一顿。
她困到睡了好久才起身,还存了些倦怠,见萧明稷还在手持药水与切割刀具来回在玉石料子上比划,他穿着整齐,自己却只有包裹厚实的毛毯,不觉有些恼羞成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转了过去。
郑玉磬起身这样大的动静萧明稷不会不知道,他已经按照自己的形状精心打磨了这料子一下午,因此用药水抛光以后恨不得即刻叫郑玉磬试一试。
“音音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看你那么累,还以为音音要睡到明天去,”萧明稷柔声唤她转过来,像是献宝一样将东西拿给郑玉磬看:“音音快别生气了,起初郎君不是也叫你折腾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么?”
他甚至抹了些滋润的药膏,想要现在就实验一番,可是郑玉磬却死活不肯配合,将皇帝的东西悉数扫到了一边,“我不要这些!”
“萧明稷,你怎么总是想法子来欺负我?”
“郎君孟浪了,音音还哪里觉得不舒服么?”
他柔声询问,但是目光却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身上每一寸属于自己的领土,“若是还累着就再歇一会儿,头发方才郎君已经替你擦干了,也不必怕偏头疼与湿寒,要是饿了,你若是等得起郎君就给你做一次尝尝,若是等不得,朕让潜邸的膳房送些清淡的过来。”
今日的音音叫人快活得不成,食髓知味,只有那么一次似水妖般妖媚,就叫他把持不住,很难想象当初娶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妖精回来,自己还能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外面的尔虞我诈上。
萧明稷这样事无巨细地已经安排好了,叫郑玉磬反而没什么话好说,她看得见远处有一个大抵是为了方便皇帝活动而制成的轮椅,轻哼了一声,到底没让皇帝自己纡尊降贵去烧饭煮茶。
她躺在萧明稷的身边,陪着他一道望着窗屉外渐渐暗沉的天色,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这样的浮生半日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十分奢侈的,两个人依偎在一处,不知疲倦地燕好,从天下大事说到做菜应该放多少油才正好,这才符合贵族们养尊处优下想象的人间烟火。
“朕给音音准备的虽然不够奢华,但也希望你能真心喜欢,”他有这样一日似梦幻般的神仙日子尚觉得不够,亲昵地蹭了蹭郑玉磬的额头,低声道:“音音喜欢,咱们多住几日也使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好做一对平常夫妻,你愿意么?”
人总是不知足的,萧明稷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过于贪心,他早就盼望能与郑玉磬有这么一日也好,可是真得到了第一天,又会想着第二日同样的如胶似漆。
郑玉磬却莞尔一笑,别是一段慵懒风情,“郎君,你是喜欢我今日这样吗?”
“音音每一日我都喜欢,”萧明稷想起温泉岩石上的女妖,面上不觉一热,“可若是音音以后能经常这样同我好,郎君也是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