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不到,从最开始就不要强出头。”
“也是,若从一开始就不需要由我出面,就不用如此兜圈回来处理……”
“看来,你真的很想在现世挑点事?”鬼切被鬼灯挑衅到,额上青筋突突跳动着,手已经放在武.士.刀上了——与此同时,鬼灯也握紧了狼牙棒,表情逐渐阴鸷:“好说了,刚才你也……”
两个魁梧的男人似乎就要在天晴面前掐架,只是那互掐还未开始,底下就有一拨阴阳师与咒术师跑来,鬼灯握着狼牙棒的手停下,冷眼远远扫了一眼,欺近鬼切的身体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笔账,我还是先不跟你算了,我不能出现在太多人类的面前。”
鬼灯突然变回本来严谨的样子,连狼牙棒也是随意的垂在身侧:“我未能直接处理的人,就留给你了。”
“这是自然。”鬼切也瞬间收回刚才的敌意,冷漠但也可靠地回答。
鬼灯没再与鬼切说话,下一秒就掏出什么小道具寻找起地狱的入口起来——同时,也在这个沉默的空隙,天晴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在鬼灯远去之前叫住他:“鬼灯大人,我……”
“你叫什么名字?”只是没想到她话还未说完,对方已经看向她开了口。
“呃?”
“你本来的名字。”鬼灯的视线平静,虽然脸无表情,却他对天晴分明比任何人都多了一分关注与包容。
“啊,我叫白鸟天晴……不,我是天晴,鬼灯大人,你喊我天晴就可。”她恭敬的回答着,而那鬼神也闻言陷入了沉思。
“天晴吗……”
鬼灯摩挲着下巴,再若有所思的看了下天空:“那可真是一片会使居在地狱的人憧憬的景色。”
“……?”天晴怔了怔,似乎看见鬼灯脸上闪过了一丝情绪,她还读不懂,对方就离开了。
与鬼灯的再会就这么仓促的结束——
……
同一片灰黑色的天空,冷风呼啸。
在阴阳师前来的时候,那被鬼灯玩弄至失去意识的白鸟洋天也逐渐从地上转醒,见到自己已经回到本来的世界,意识到暗芝居已经被破坏,怒不可即。
“白鸟天晴,你这个毫无用处、只会给我添堵的怪……!”
刷拉——!
白鸟洋天话还没说完,刺耳的落刃声就贴着他的脸颊落下,狠狠的插.在他脑袋侧边的泥土上,注意过来,一片阴霾盖顶,鬼切已经将刀刃狠狠的刺进白鸟洋天暗自移动的右手手背上。
“啊——!”
“……别想乱动,而你那张嘴,也差不多可以闭上了。”
鬼切的语调极冷,光身上发散的杀意就足以让白鸟洋天本能的噤声,只是让一生骄傲的男人倒在地上乖乖闭嘴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基于求生本能安静了一瞬,但之后还是要强的开了口,格外轻蔑的看着鬼切。
“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只源家的刀妖居然长成如此顽强的地步了?”
“再放任你下去,你的确早晚会变成半神,但我是不会让你这种妖怪存在,成为白鸟家的敌人……”
习惯了处于高位的白鸟洋天似乎连死亡威胁都不怕,只是侃侃不绝的说着,仿佛今天败北的并不是他。
既然不是说伤害天晴的话,鬼切也没什么感觉了,他只是冷眼的望着面前的老头,直至感到一股带着恨意的妖气与杀意从山下的方向袭来,才抬了一下眼皮。
他起初都以为是新的危机,后来仔细感知,鬼切竟勾起了嘴角:“看来,你正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区区妖怪,真敢这样跟我说话!”白鸟洋天气得发抖,但同时感觉到身后不太对劲——他下意识想调动结界检查异常情况,却又想起,结界已经被白鸟天晴都破坏了!
所以现在,白鸟家是无守备状态?外头数以百计千计的妖怪都可以冲进来?
白鸟洋天的脸色真正出现了一丝不妙——
“看来你已经明白情况了。”鬼切看穿了他眸中的不安,性格恶劣的笑了起来:“不过你放心,我与你之间也有很多账需要算,所以我会在这里,等你受尽折磨后……亲手送你最后一程。”
“……你?!”
“呵。”
鬼切挡在天晴面前,想到千百曾受咒力影响陷入狂暴的妖怪正来势汹汹的冲来向白鸟洋天寻仇,他还是小心的更护住天晴了一些——不过他不打算再放过白鸟洋天了,这一次,等他被赶来的妖怪撕碎了,他就给他最后一击。
嗜血的眼神在鬼切眼底浮现,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宰了白鸟洋天的念头。
而天晴望着鬼切,明白他这份怒意源于自己,但说到底,她的心还在左右摇摆。
如果这时候告诉鬼切,她或许无法为白鸟洋天的死感到高兴、甚至不想看鬼切亲自了解他,估计鬼切会难以理解吧?
但她现在确实……
天晴半垂着眸,脑海里思想纷乱,自从离开刚才的结界,她的身体就因为灵力过耗而显得昏昏沉沉。
她的思考混乱打结,可就在她开始感到烦躁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感觉再次浮现。
天晴的瞳孔瞪圆,突然感觉到那个气息,使她毫不犹豫的抬手拉住了鬼切。
“鬼切!”
“怎么了?”鬼切回头看她,刻意先忽略她垂落的右手不看,他眼神冷漠的询问:“你想放过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