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明显然不想相信,“你不会是怕被我笑话,随便找了个人来做戏吧?你要找也找个像一点的来。”
他对苏软道, “他媳妇儿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姑娘,肯定不是你这样的, 你还是早点迷途知返, 不然被人戳破你也要跟着一起更丢人。”
苏软觉得, 众人对这位谈之色变形容可能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令人畏惧。
她突然问道, “他什么时候在医院里嚷嚷要离婚了?”
陆晨明精神一振,“你不知道!?”
“就年初的时候,王政委在楼道里还让他打离婚报告呢。”他笑嘻嘻的问鹿鸣琛,“你什么时候打的,我怎么不知道?”
鹿鸣琛冷笑一声,“你已经堕落到要靠造谣和幻想来获得优越感了吗?”
两个人正吵着,就见左边院子里一个四十岁左右,身形魁梧的男人从屋里匆匆出来。
这里的院子是联排,应该是早年修建的,院墙都只有半人高,因此走在路上,邻居之间,站在院子里就就能互相说话。
对方出了房门看见鹿鸣琛顿时一笑,“昨晚就听见有动静,没想到还真是鹿团长回来了。”他冲着苏软笑了笑,“这娶了媳妇儿就该在这儿常住了吧?”
“张团长。”鹿鸣琛看了苏软一眼,“她还要上学,到时候看情况。”
陆晨明阴阳怪气的道,“我看是怕露馅儿吧。”
张团长摇摇头,也没多说急匆匆的去出训练任务了,倒是他身后跟着的老太太凑上来,好奇的看着苏软道,“这就是鹿团长的新媳妇儿?”
陆晨明道,“张姨,你是不是也听说鹿团长离婚了?医院里都传遍了,可不是我造的谣吧?他竟然找了个假的人来装。”
张老太太无语的看了陆晨明一眼,语重心长的道,“小陆团长,你马上就要办酒席了吧,东西都备全了吗?”赶紧去干正事儿吧。
苏软莫名听出了一点怜爱的意思。
陆晨明抗议道,“陆团长就陆团长,干嘛要叫小陆团长?”
“行,陆团长,鹿团长。”张老太太从善如流,然后扭头冲着鹿鸣琛道,“大鹿团长。”
陆晨明:……
鹿鸣琛懒洋洋的睨了陆晨明一眼,目光里不无得意,拉着苏软又给老太太介绍了一遍,才带着人回屋,“走了,今天去食堂打大包子吃。”
一个“大”字专门强调了重音。
苏软回头,果然看见陆晨明气的咬牙切齿。
回到房间,苏软似笑非笑的看着鹿鸣琛,“所以严格来说,人家也不算造谣啊。”
鹿鸣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轻咳一声,“他就是造谣,我可没说要离婚。”
“但是你想了啊。”苏软悠悠的道,“那个时候你不告而别,不就是觉得我不配关心你……”
鹿鸣琛顿时想起了被“我是帮凶”支配的恐惧,当机立断道,“抱歉,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倒是让苏软一愣,不由“噗嗤”笑了一声,“行吧,原谅你了。”
鹿鸣琛顿时悄悄松了口气,“早上想吃什么,我去食堂打一些回来。”
“不是要打大包子吗,既然说了就打吧,别叫人家笑话你。”苏软调侃。
她话音刚落,又听见陆晨明在外面喊,“嫂子,你要真是嫂子的话,可得注意点儿啊!”
“现在大家都以为鹿团长离婚了,好几个女的想来找他二婚呢,你得防着点。”
鹿鸣琛咬牙,“这个卑鄙小人。”拿着饭盒气势汹汹的出去了。
苏软透过窗户见他出了院门就伸手去揍陆晨明,陆晨明还手,两人瞬间过了几招,最后还是鹿鸣琛紧紧的锁住他的脖子把人带走了。
像两个打闹着去上学的小学生,苏软失笑的摇了摇头,去院子里刷牙洗脸。
隔壁张老太太走到墙根这边拔了一把青菜,隔着院墙跟苏软聊天,“小苏你这来了是不是要整一整院子。”
她显然很高兴,“在这儿住了这么些年,这院子跟个空的似的,你们家鹿团长觉都不怎么回来睡。”
她不说苏软也能想象鹿鸣琛的德行。
张老太太感叹道,“果然娶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我还没见他这么跟人闹过呢。”
“平时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冷冰冰的谁都不爱理,也就对面那个憨憨能撩拨的他动手。”
苏软想到陆晨明那张嘴,觉得他能力出众肯定是真的,不然怕早就被人打死了。
张老太太指着自己家院子东面的两个小房间道,“要正式住的话,也让你家鹿团长垒两个小屋,一个当厨房一个当个洗澡间,外头市场上有那种黑色的水袋,也不贵,装了水搁在屋顶上就能洗澡,还挺方便的。”
“这院子也有几分地,种点菜也就够你们两个人吃了。”
苏软听着老太太有条不紊的规划,却没应承,只是笑了笑道,“等鹿团长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国防大学离这边更近,鹿鸣琛读研究生的话,周末回这边住更方便,但苏软从来没有计划过随军,她最开始想象中最理想的状态其实是各过各的。
现在她也不太想改变目标。
正想着,右边的院子传来“砰”的一声响。
苏软吓了一跳,回头就见那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气呼呼的摔了房门出来,顶着一张愤怒的脸,连洗漱摘菜的动作都带着极大的怨气,看着就是个不讨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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