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却摇摇头,坚信自己没有闻错, 仔细顺着那股子味道寻摸过去。
嘿,那张小柜子上边儿,不就对扣着两个大碗吗?这香味儿是不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刘老疑惑地把那两只碗拿下来, 一用力把两只对扣着的碗打开,里头静静地躺着一根粗壮的红肠。
刘老不由惊叫了一声:“老林!你快过来!你看这个,是不是我们以前吃过的红肠?”
林老见他这么惊讶,也好奇地跟过来看了一眼,顿时就激动起来。
“嘿!还真是!和我们以前吃的苏联红肠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悄悄摸摸带过来的?那你胆子可不小啊,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刘老头了。”
刘老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开口道:“我以为是你带过来的呢……你没带?那这东西……”
林老也吸了一口凉气:“我没带啊,那这……你是知道我守夜的厉害的,我敢肯定, 昨天晚上可没有外人靠近牛棚!”
这下子, 两人又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虽说他们俩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但在这个时候,却免不了东想西想一顿。
“不会是——不会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脏,不, 这么好,是干净东西吧?”
刘老瞥了他一眼:“这你也信?我宁愿是相信这是另一个时空或者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我们带来的。”
林老把那根不小的红肠拿起来掂了掂,道:“嘿,你可别说,这红肠分量还不小哩!管他是怎么来的,到了咱们的地盘,就得进咱们的嘴!”
刘老眼里也闪过一丝笑意,把菜刀拿出来,道:“那我们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吃这来源不明的东西,你去把鸡抓过来,我先切一些让鸡帮我们试试毒。”
林老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检验这东西的安全性了,听了刘老的这话,赶紧就去鸡窝把那只可怜的小母鸡提溜过来。
刘老这个时候已经把红肠从上到下,从最中间切下来一条长长宽宽的薄片,尽量保证每个节段都被切到。
林老把鸡扔下来,还不等鸡缓过劲来,刘老就开始诱它吃那块又长又薄的肉片了。
鸡向来是对一切东西都来者不拒的,更别说是这肉感十足的红肠了,那只鸡一叨起来就松不了口,几下就囫囵咽了下去。
等红肠入了鸡的口了,刘老和林老才放下心来,开始认真地熬起玉米糊稀饭来。两人合作,很快就烧燃了炉子。
水刚烧开呢,隔壁又来借鸡了,这回是大米碴子不小心洒了一些,小颗的实在拈不起来,又怕浪费了,让鸡过去帮忙清理。
刘老和林老自然是爽快地借了,只是嘱咐了一遍,让他们快些还回来。
有了老母鸡的试毒,牛棚的人和隔壁的邻居便都知道这次的红肠是安全的了。
刚喝完了一碗玉米糊稀饭的刘老和林老见鸡又拉出来一泡健康的便便,互相对视一眼,利索地又燃起了灶火,上锅蒸红肠!
系统出品的红肠自然是优质无比,淀粉含量极低,仅仅只起到一个调节口感和粘合的作用,吃到嘴里甚至都察觉不到淀粉的存在。
红肠在蒸汽的熏陶下,很快就变得更加红润,透过一层肠衣,里面饱满油润的肉像是要爆出来一样。
很快,红肠就蒸好了,刚刚喂鸡的时候红肠已经一分为二,现在切口上能清晰地看见混杂着的肉丁,肉感十足,还冒着一些肉汁。
蒸好的红肠香味儿更加浓郁了,刘老和林老忍不住了,赶紧狠狠咬了一口。咬开一层脆韧的肠衣,那厚实的肉肠就迸出肉汁来,大口咀嚼之下,属于蛋白质的香味儿便盈满了口腔。
红肠厚实,香味儿和嚼劲十足,两人根本停不下来,一口接一口,转眼之间,一根红肠顿时就被消灭了。
吃完了红肠,又到了工作的时间。
他们这次是专门带着任务过来避难的,虽说不用干农活,但每天都科研工作还是断不了,当然,这不仅仅只是任务,更是他们心中的信仰和追求。
刚坐上办公桌,刘老就发现了不对,这桌子上的资料——不太对劲!
他明明记得自己只带了那么几本书和笔记本过来的。
现在桌子上的那本东西,一本半掌厚的书,纸质看起来还那么好,刘老确信,这书自己以前可没看见过,更不可能是自个儿的资料书了。
林老也发现了不对劲,桌子被人动过!
这一下子,两人的心弦顿时就绷紧了,没有人比他们俩更清楚,这张桌子上的东西多么重要,要是让人泄露出去……
但林老却不相信:“不可能,别说我们俩睡觉的时候都警醒着,光是咱们牛棚周围藏着的眼线和士兵们,那人绝对绕不过来!”
刘老面色凝重,开始观察起这本凭空出现的厚书来。
书的封面还覆盖了一层薄膜,还有些反光,上头的色彩很是丰富,大胆又有活力,上头还印刷着许多军事工业有关的图案,战机、潜艇、战舰……什么都有,封面上还写着《现代军事科学与技术》。
刘老和林老的心重重一跳,这些东西……这本书……
终于,林老心一横,把书的封面翻开。
书的内页,纸质也是出奇的好,干净厚实,编写组里有好些都是自己认识的同志,他们两个的大名也赫然在列……
但是,他们确信,自己以前可都没有当过什么编委,至于同名同姓,哪能一下子就撞这么多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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