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婻:!
秦弦润倒是十分淡定,他按住膝盖,悄声跟她说了句“我去了”,从容起身,来到案前。
与今年的新科站在一起,秦弦润并不逊色,能与宋探花比肩。
全场的女人们,眼睛都盯在这两人身上。
李玉姝更是陷入了纠结:怎么办,秦弦润和宋颐我到底选谁!好难啊……
李玉婻硬着头皮开始吃菜。
不慌,还能怎么,她害怕一个小小的编修不成。
从左到右,林岩星先行说了一段,紧接着是文鸿客。
秦弦润边听边写,虽然时而咳嗽,却手法稳重,落笔流畅,未有涂改。
等到宋颐说时,秦弦润停笔好一会,也没听到他的口述。
他不由得转头看他一眼,却好像看到了一双野兽的眼睛,危险而克制。
他看第二眼的时候,那双眼睛已淡然无波,同时他听到了此人缓缓念出了自己的部分,他只好收回怀疑,压住怪异的感觉,执笔书写。
当巨幅的祝寿词被太监们拉开为太后展示时,太后乐开了花。
皇上见太后高兴,对王明德道:“为三位赐座。”
秦弦润也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看着低头只吃的公主,又回想刚才那名新科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无意识的摸了摸头。
李玉婻走神之际,突然被秦弦润轻轻碰了一下,听到他说:“该我们祝寿了。”
“哦。”
两人齐齐走到中间,李玉婻说了几句客套话,送上了一对寿山石,暗搓搓的就想回去。
今日她穿了一身对襟宽袖雪绸袍,内搭一件齐胸襦裙,转身匆忙,她踩住了袍角,身子顿时不稳,想要歪倒。
立马有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避免了她倒下。
“慢些。”
秦弦润小声说,同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与之交叉相握。
李玉婻不便甩开,只能忍着不适回到座位,速度抽回了手。
不怕事多的皇姑姑还打趣了他们一句:“不愧是我们皇城的模范夫妻啊,这种时候还不忘手牵手,太后,本公主记得当年先帝也是这样牵着太后的手,手拉手不放开啊。”
太后眼圈立马红了,没搭理她。
在座的基本都知道,当年大长公主与太后关系并不和谐,先皇也是十分为难,只感叹姑嫂关系千年谜题。
该大龄剩女李玉姝上前祝寿。
李玉婻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她肯定又要跳舞。
真难为她一大把年纪,仍有一颗少女心。
每次面对李玉姝,她都要尖酸刻薄些,大公主的人生在这宫里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的令她嫉妒。
“姝儿献丑了。”
李苓瞧着底下,立马接道:“丑就不要献了嘛,本来太后就心情不好。”
太后咬牙切齿:“哀家生辰,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太后随后给了李玉姝一个肯定的眼神。
李苓翻翻白眼,开始嗑瓜子。
李玉婻放开了吃,却也耳听八方,还是最喜欢他们皇家,每次聚在一起都能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李玉姝跳着跳着,突然摔倒在地,原因是给她伴舞的一个舞女披帛太长,绊倒了她。
李玉婻这回抬眼看去,她没看李玉姝,反而偏头看向李玉奷,见她眼中隐藏的得意之色,便知道是她所为。
嫉妒并不止她一人嫉妒,只不过李玉奷总爱行小人之计。
寿宴场面一时混乱,李玉姝下去之后,大家祝寿的速度顿时加快,之后太后乏了,让大家赏桃林就离去了。
李玉婻本不想动,见到周围四五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知道这些女人想找秦弦润,她冷笑起身:“本公主不耽误你们了,省得他们的眼神像是要吃我似的。”
秦弦润微微皱眉:“大家自小一起长大,只是相互打招呼而已。”
她没心情在这里跟他吵架,起身离开,桃鸯立马跟上。
一走到人少的地方,桃鸯就忍不住开始巴拉巴拉:“公主,我刚才见宋公子一直往这边看呐,吓死人了。”
“他又不是豺狼虎豹,自己吓自己。”
桃鸯:→_→
刚才是谁头都不敢抬的,公主什么时候也开始说大话了。
事实证明,上天最见不得有人说大话。
李玉婻没走几步,就见到了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宋颐。
她转身就想改变路线,身后人的声音急促传过来:
“微臣只是想跟公主确认一件事,只问一句便走。”
李玉婻站住脚,偷偷的吐了一口气,强作镇定,缓缓转身:“可以。”
“微臣想单独问公主。”他的目光带着纯净的期许。
李玉婻大概是懂了。
他想求个彻底死心,这个要求她可以满足。
“桃鸯,你留在这里。”
她说完,走上前去,与宋颐拐去了桃林深处。
走了好一会,李玉婻还没听到他问,索性停下来:“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吧。”
宋颐面上看不出如何,心底却掀起汹涌波涛。
刚才的一幕,他到现在仍不肯接受。
她的驸马,竟与他眉目相似极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这样相似而毫无血缘!
他敢肯定自己是无论如何跟皇城百年世家秦家扯不上联系,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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