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风急的抻脖子瞅,李大爷笑话他。“脖子都要抻成长颈鹿了,出去找找呗。”
何清越和孙琦就笑。李大爷看何清越笑就凑过来双手放在她脸上,托着她的头往上抻。“我看看拔个大萝卜出来。”
何清越顿时满脸黑线,李大爷怎么就有这个爱好呢?没事就爱‘拔萝卜’,何清越从小到大可没少被拔,“大爷,拜你所赐,我的脖子真的快成长颈鹿了。”
李大爷笑的嘎嘎的,跟李大哥说:“这孩子说话真招笑。”李大哥也跟着笑。
正说着李海风急三火四的进来了,哆哆嗦嗦的看着就冷,李海涛也在后面跟着进来,他一拖鞋满屋子都能闻到一股异味。
孙琦惊讶的说道:“哎,你家有爆米花啊?”
顿时屋子里充满的各式的笑声,李海风笑得趴在地上直捶地,李海涛有些难为情,孙琦这时候也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还临死前挣扎的嘟囔了一句,“真的挺像爆米花味的。”
何清越一眼难尽的看着她: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吃货姐姐。
这屋的笑声,惊动了东屋,李大嫂看着一屋子老老少少笑得前仰后合的,赶紧过来问情况,李海风上气不接下气的讲给她听,李大嫂也笑的不行。“孙琦啊!大嫂家真没有爆米花,等过几天我家蹦肯定不忘了你。”
孙琦红着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人数齐了,就继续打起扑克来。李海风跟得了癫痫似的,从头到尾肩膀抖动的就没停下来过,让孙琦锤了这下才好一些。
听着西屋传来的阵阵欢快的笑声,于婧秋更加不开心了,偏偏这屋谁也没搭理她。一眼一眼的看李大娘,李大娘下炕穿鞋,“婧秋,走,咱娘俩也去凑个热闹。”
自打上一次和辛颖闹翻,王春华再没去过他们家,没事就在家做做鞋,打打毛衣。父母年纪大了,大哥和小妹又都在外打工,就她一个女儿在身边自然就得多看顾点。
冬天的鞋早早地就送过去了,现在一有时间就做起开春穿的。在外打工的孙庆军的鞋也是要做的。
李大嫂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道:“我看你家青青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王春华笑着点头,也有些感慨。“这孩子从小就多病多灾的,我也不敢太深管。可今年就像开了窍似的,没事也不往出疯跑了,在家还知道帮我干活。哎,你说,这开了窍就是不一样,这次期中考试考第一给我吓一跳。”
“你看你,这孩子往好了发展你还一惊一乍的。”李大嫂笑着睨她一眼。
王春华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我对她比孙琦都上心。以前总怕这孩子被我教坏了,现在我可算是放心了,到时候对她妈也有个交代。”
李大嫂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到底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我跟你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我看你那妹子也不是啥好相与的,哪有当妈的把自个闺女往姐姐家一扔就一走十来年不闻不问的,就算姐姐亲近,那姐夫呢?她咋没考虑一下你的处境呢,说起来也是个心狠的。”
“哪能咋整,她还能带着孩子走吗?那大城市不像咱们这,孩子往家一放该干啥干啥,也不耽误。那要是在大城市得走哪带哪,要不说不定啥时候就丢了。”王春华放下手中的活,想起什么露出个笑来。“我家庆军是个好的,这么多年从没说过什么。”
李大嫂揶揄地笑了一下,“是是是,你家庆军是个好的,这要是放在别的男人身上谁会给你养别人的孩子,还是你有福啊!”还给她递了个暧昧的眼神。
王春华脸一红,瞪了李大嫂一眼。李大嫂这时候也不免有点羡慕的说道:“你这上面也没有公婆伺候,大姑子不吭声不念语的,小姑子远嫁,一年来往就那么两次,小叔子人也实在,家里没那么多罗烂事,还真是好命。”
“对了。”李大嫂试探道:“青青她亲爸到底是干啥的啊?这么多年咋也没来看看啥的?”
王春华垂下眼,含糊了过去,明显不想多说。李大嫂很会看眼色,岔开话头。“说起来那于婧秋还比青青大一岁呢!你看那一天天的不着调,还在那吊车尾晃悠呢!”
“这是还没开窍呢,再大大就好了。”王春华笑着安抚道。
“再大大?这都多大了!倒数第一是个傻子,她现在也就比傻子强点。”李大嫂愤愤然,“她在她妈那咱管不着,这在我们眼前学习学成这样,她妈还不定怎么埋怨我们呢!舅妈不好当啊,打不得说不得。”
“这孩子都是债啊!”想起一说话就呛呛的孙琦,王春华叹了口气。
“该我了该我了。”孙海雨兴奋地喊道。手忙脚乱的扔下纤绳,一顿股坐在爬犁上,手舞足蹈的吆喝道:“驾,驾,快点。”
孙亮任劳任怨的当拉车的马。路过何清越的时候还招呼道:“来呀,一起玩呗。”
何清越摇头,她才不玩呢!他们两个大小伙子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她这小体格子可拉不动他们。
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北方冬天上冻快,甭管是水泡子还是大河保准给你冻得杠杠的,开车上去转两圈都没问题的那种。
而在这样冷的冬天里孩子们最喜欢的一项游戏大概就是打出溜滑了,毕竟不是每家都有爬犁的,能玩到的也是少数,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己玩,或者两个小伙伴搭配着来。一个蹲着,另一个站立着,两人双手牵着,站着的那个拉着另一个走,越玩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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