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胆子咋那么大呢!狗把你咬了咋整!”
何清越被念叨的只觉得耳边有无数个蚊子在嗡嗡嗡。“还吃冰棍不?”
还在絮叨的孙琦一顿,半晌,弱弱的来了一句:“吃……”
……
一下午孙琦想起来就要教训教训她,何清越低眉顺眼的听着,也不反驳。
等晚上王春华和孙庆军下班,孙琦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耳边又多了两个人教训她。
“你说你这孩子心咋这么大呢!你个小孩子上去干嘛呀?赶紧找大人啊!”
“那狗都疯了,你不躲着点,还敢往上凑?”
“你说说你万一让狗咬了,咋整!”
……
何清越知道他们都是担心自己,所以也没反驳,就在一边陪着笑脸。
一家人整训她训得热火朝天的,外面传来贺伯伯一嗓子,“庆军,在家呢吗?”
“在呢,贺哥。”孙庆军赶紧应了一声,迎了出去。
没一会儿走进来两个男人,何清越认出来是那孩子的家人。
小孩名叫季旸,来这两位一位是小孩的父亲季文涛,一位是小孩的爷爷季哲。
中午的时候一家子都跟去了医院,孩子吓得不轻,离不开人,刚睡着就会吓醒,有一点动静就哭闹不停,父子俩琢磨着也不在医院待着了,里面人多,闹吵,孩子总容易惊醒,还是回家观察吧。
等到把孩子都安置好了他们就琢磨起事情的经过来,左右打探找到了一个摄像头。他们这地方偏僻,按理说是没有摄像头的,但这边开货车的多,小偷总来光顾,电瓶丢了不少,吃一堑长一智,所以有车的人家一合计就凑钱按了个摄像头。
摄像头的位置也不远,很清晰的就看见了事情的始末。
他们家并不住这,今天回来也是为了给季哲的的老母亲过寿。
这边有风俗,老人七十三八十四是个坎,所以这两个年龄一般是不过寿的,等过了这两个坎再好好地操办一下。她母亲今年正好八十五岁,也算是高寿了。
他作为家里的长子自然把这事给操办起来了,想着让老太太乐呵乐呵。下面的两个弟妹,连带着侄子侄女们都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给老太太过个生日。
他们家现在已经是四世同堂了,人多孩子也多。季旸年纪小,爱玩闹,平时在家里同龄的小孩子也少,现在看见这么多小孩子一下子就解放天性了。
孩子们惦记着玩,饭吃的也快,吃完了就跑出去玩。家长们也没太在意,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一片都是街坊邻居也不怕有偷小孩的,玩呗。
等到家里都吃完饭了,家里的小孩都没来的差不多了,就少了个季旸,孩子妈妈着急,跟丈夫、公公一说都没看见孩子,就找出来了。
摄像头记录的很清晰,小孩们往家走的时候季旸落在最后,应该是憋不住了,所以找了个墙角就尿尿了。
而那条疯狗也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垂着尾巴站在远处就盯着季旸,季旸怕狗,所以也没往上凑,第一时间就是跑。
谁料,那疯狗见状瞬间就扑了上来,将孩子压倒在地上撕咬起来。屏幕里没有声音,但能看清孩子在不停地呼救,手一直在向着大门的方向够,小身子也在努力的向哪个方向爬。
两个大男人看到这心疼得无以复加,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看一遍事情经过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在伤口上撒一遍盐,疼的钻心。
很快,不到一分钟,路口就出现了两个小姑娘,因为中间有车挡着挡住了视野,所以小姑娘抻着脖子看了一眼,然后紧接着就冲了过来。
父子俩地呼吸瞬间就屏住了,感觉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像天使一样,将那恶狗狠狠地踹了一脚,一人一狗对视间还将季旸挡在了身后。
环顾一圈后还跟后面的女孩说了句什么,父子俩猜测应该是去叫人之类的。
然后就见那女孩将季旸小心的抱在怀里,冲上了货车,在那之前又给贼心不死意图偷袭的疯狗一脚,看那疯狗试图偷袭的瞬间父子俩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就怕出什么意外。
好在上了货车就安全了许多,女孩安抚怀里的小孩,拿起木棒掂了掂,给疯狗致命一击前贴心的捂住孩子眼睛的举动,让这对父子俩心中一阵感动。
尤其是看见季旸后背屁股上的咬伤时,那种庆幸就更是快要满溢出来。
所以对何清越的感激就呈几何式的增长起来。
然后就是父子俩提着礼物上门道谢,季文涛一进门就热泪盈眶的抓住孙庆军的手大力晃动起来,季哲还好些,但也对着王春华一顿千恩万谢的。
“孙大哥,你养了个好女儿啊!”季文涛从进门就握着孙庆军的手不松开。
“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这么优秀,长大一定差不了。”简单的问了下何清越的情况,季哲老怀大慰地说道,看着何清越的目光满满都是欣赏。
王春华洗了点水果,让两人落座。只是他们住的地方本来就小,只有地上的几个小马扎摆放在那,季家父子俩也不嫌弃,直接坐下。
一说起小女儿孙庆军也忍不住骄傲,就跟季家父子俩炫耀起来,乖巧懂事,学习好,反正就是哪哪都优秀,季家父子俩也给面子,一时间倒也相谈甚欢。
言语间他们也知道季哲是大学教授,没两年就退休了,季文涛也是子承父业,在大学任教。孙庆军夫妻俩顿时肃然起敬,大学生已经很了不起了,教大学生的就更了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