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女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现在因为儿子的病情产生了分歧,到没有因为被一个小姑娘质疑产生不悦的感觉,而是这段时间去的医院太多了。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从悬崖边又跌倒谷底这个过程。他们不得不谨慎。
不同于刘安国的义愤填膺,刘国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何清越淡淡的瞥了一眼刘安国,转而问中年男女。“病患在最初发病前三天到七天这个时间段内是否脑后遭到重击?曾出现精神高度紧张,很少出门,曾表明自己遭受迫害?”
刘安国嗤之以鼻,想要让人把他给拖出去。
不料中年男女神情一下就变了,女人说道:“是,那时候小宇刚刚高考完,和同学一起去爬山说要放松放松。我想着孩子压力大,考完了就让他放松放松,谁知道次日下午就得到消息,小宇从山上掉了下来。好在没发生什么大事,也没住院就回家了。到家以后这孩子就有点郁郁寡欢,时不时的就问我一些很奇怪的话。我想着孩子应该是这次吓坏了,也没太当回事,只当给他个教训。没成想,过了两天孩子就变成这样了。这跟病情有关系吗?是摔坏了脑子吗?”
“不是摔坏了脑子,而是这期间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知道而已。”何清越问道:“你说病患曾跟你说过很多奇怪的话,他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中年女人有些踌躇,他丈夫倒是有些急了,推了他一把。“小宇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呀。”
“他说了很多,我没记住太多。他那段时间不让我们出门,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开车。就像是……”她想了想,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儿子才好,突然想到女孩之前的话,她坚定道:“……就像是得了被迫妄想症一样。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让我们不要伤心、也不要找他。”
中年男人身体一震,面如死灰。儿子这是早就存了死志啊!可他们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扭头目呲欲裂瞪着妻子,“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怎么当妈的,怎么就这么狠心,不管不顾。”
中年女子哭嚎道:“我没想到呀,小宇,妈妈对不起你啊,你千万不能有事,要不妈妈也不活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刘国栋好奇的问道,她甚至都没有把脉。
何清越微笑。“看出来的。”
刘国栋一噎,这望诊的本事比他还要强。有心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他紧蹙眉头。“突逢变故,精神受到冲击。如果真是这样,依靠单纯的药物确实是不管用的。你们不如去看看心理医生,先找到他病情的原因。”
“没用的,我们都看过了,一点用都没有。心理医生都没办法让小宇安静下来。”中年男人抱着头颓然的蹲下身子,一脸的无措。
“这……”刘国栋也没办法了,术业有专攻,他可以治身体上的疾病,却治不了心病。抬头看向何清越。“你有办法吗?”
中年男女也安静下来,带着期盼的眼神看向何清越。
刘安国有些迟疑,虽然这小姑娘说出了病患的病症,可也不证明她能催眠吧。他现在有些担心了。
“你既然能让患者安静下来,应该也能找出他病症的源头吧。”刘国栋也是一脸的希翼。
“那香是你的?”刘安国震惊了,看向何清越的目光又变了。从一开始的不确定,到否定,再到惊讶,到现在的震惊。
何清越没搭理刘安国,看向夫妻俩“我可以试试。”
夫妻俩连连点头,他们看过那么多医生,再坏的结果还能坏过现在吗?
“等一下的过程中,不管你们听到什么,都不能打扰到我和病患,最好不要发出声音。”
“好,我们一定不会打扰到你们。”中年女人点头保证,然后又看向丈夫。男人只一踌躇就点头应了下来。
刘国栋刘安国父子自然没问题,他们也想知道何清越有什么办法。
何清越手伸进包里,重新摸出一个纸盒,从里面拿出一盒香放到患者头上,点燃。病患的上方出现一股甜腻的药香,何清越在他耳边低声哼唱,是最简单的‘世上只有妈妈好’的调子,让本来还有些躁动不安的青年逐渐安静下来,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母亲的怀抱。等病患的眼睛逐渐迷茫起来,何清越的声音也跟着飘渺起来,她问道:“告诉我,你们爬山那天发生了什么让你摔下山的。”她的声线清亮柔和,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更容易让人跟着她的思维走。
病患迷茫空洞的眼睛变得恐惧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痛苦不堪的回忆,整个人都瑟缩起来。他攥紧拳头,开始低泣,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看到儿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夫妻俩心都快痛的受不了了,那个样子就像一个走丢的小孩,无助,紧张,恐惧,惊慌失措……
“小宇……”女人哽咽出声。
何清越眉头一皱,中年男人赶紧捂住妻子的嘴。
“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不要怕,我可以帮你。”何清越手抚上病患的头,声音轻柔的安慰他。
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谁都知道得了狂躁症的人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样,只要有一点点不合心意整个人就会化身为破坏力极强的野兽。
好在,病患好像很舒服,他很快放松下来。但整个人还是恐惧到颤抖。“在小木屋……我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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