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吴娟说道:“何小姐,交给我吧。”
何清越点点头,“再煮十五分钟就好了,然后戴上这个手套,把其中一条毛巾拧半干拿给我。”
“这个还是我来吧。”冯喜奎连忙说道。
“冯先生不用担心,那副手套隔热效果很好,不会烫伤的。你的任务是帮我把病患的上衣脱下来。”
“好,好。”听何清越这么一说,冯喜奎还是觉得妻子拧毛巾比较好。
两人一起把冯宇的上衣脱了下来,只留了个内裤,又小心的给他翻了个身,把后背露出来。
洗干净手吴娟那边的毛巾也拿进来了,接过来在空中轻轻一抖,温度降下来不少,确定冯宇可以接受以后将毛巾平铺在他后背。毛巾一接触到冯宇,他就是一个瑟缩。
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檀木匣子打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银针。消毒备用。三十秒后何清越说道:“取另一条毛巾。”
等第二条毛巾拿过来的时候冯宇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但神色间并无太大的不适。
三十秒过后,让吴娟把毛巾重新放回药罐里煮。她则拿起银针,十分快速的将银针一下插入冯宇后背的穴道。然后引动灵气在指尖顺着银针进入体内,梳理起来。
手指在银针上拨动,时而慢捻,时而提拉。不多时,前后分别刺入的十八根银针竟然齐齐共振起来。冯喜奎夫妻俩觉得神奇又兴奋,这么神奇的医术他们头一次看见,儿子有救了。
这个过程中冯宇有些不安的扭动,何清越淡声道:“按住他。”冯喜奎依言上前按住儿子,手一接触到儿子就是一颤,鼻头一酸。
几个月的折磨让儿子瘦成皮包骨头,手下的触感都觉得硌人,生怕一用力就捏断儿子的骨头。
十分钟之后何清越说道:“拿毛巾。”
然后重复之前之前的动作,如此反复三次。
三次过后,何清越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体内的灵气也去了一半。吐出一口浊气,对上两双希翼的眼睛。“可以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他就会醒过来。”
“这就可以了吗?明天还需要针灸吗?”一听到儿子马上就会醒过来夫妻俩很是惊喜,冯喜奎也没忘记重要的问题。
“当然不是。”何清越说道:“针灸需要三天,不过,明天我就要上学了,所以针灸的时间就要改到我放学后了。”
吴娟为难道:“那会不会对效果产生影响?”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针灸只是辅助,主要因素还是在你们。”
“谢谢你,何小姐。”吴娟诚心道谢,“你要是方便的话把你学校的地址告诉我,让我们老冯接你,也免得你来回折腾。”
何清越一想,学校到这边的确不方便,不好打车。也不方便总麻烦刘叔,当下也不客气,就把自己学校的地址告诉夫妻二人。整理好药箱,看冯宇差不多快醒了,也不急着走,等一会看看情况再说。
夫妻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冯宇,就等着他睁开眼睛。忽然,冯喜奎想到什么一样,转过头问道:“何小姐,你看,小宇这段时间一直靠葡萄糖维持着,身体都快垮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补一补?”
吴娟也转过头来,急切的说:“是是是,应该好好的补一补。”
“他病情还不稳定,不宜大补,可以温补。前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何清越拿出纸笔。“这样吧,我给你开个药膳的方子,可以有助于他的恢复。每天给他做点,不要进食太多,少食多餐,不然会对他的肠胃造成负担。另外,在康复之前忌食任何刺激性的东西。”
“你放心,这期间内我一定严格把控好小宇的饮食。”吴娟宝贝一样揣到怀里,拳头一握,神色坚决。
说话间,冯宇已经睁开了眼睛,因为瘦弱一双漂亮的眼睛大的惊人。“爸,妈。”
“小宇。”夫妻俩也顾不得别的,喜极而泣,上前握住儿子的手。“你记得爸爸妈妈了?”
冯宇眼中充满了痛苦,何清越上前一步,“先让我给他看看。”
“好好。”夫妻俩往旁边挪了挪,却不舍得离开太远,一双眼睛都黏在儿子身上。何清越没办法,只能在那小小的窄缝里查看冯宇的情况。“还不错,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记得你。”冯宇突然说道。
“哦?”何清越并不意外,之前虽然让人陷入回忆中,如梦如幻,可是在后来随着记忆他已经恢复了神智,记得她很正常。
“谢谢你。”冯宇抿了抿唇,一双大眼睛低垂下去。
“你要谢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能战胜他的只有你自己,别忘了你还有爸爸妈妈。”何清越温声道。冯宇愧疚的看向父母,一家三口一时间竟有些近乡情怯的相对无言。
没一会儿,冯宇昏昏沉沉的又开始睡了过去。
吴娟有些急,拉着何清越的手。“他怎么又睡了?”
“你放心。”何清越拍拍她的手,“这是正常现象。你想想,三个月的高度紧张,几乎是不眠不休的,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他一个病人呢?睡眠也是一个修复的过程,这个过程中他随时可能醒过来,你有时间不妨给他熬一碗清粥,等他醒过来一定很想吃。”
“是是,你说得对。”吴娟连连点头。疼爱的看了一眼儿子转身去熬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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