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执起秦商的手,把他的袖子向上撸了撸,找准一个位置,一针刺下去。
秦商也被她这手功夫所惊叹,可此时一看她不由分说就把金针刺进自己的胳膊里不由得皱眉,十分不理解这姑娘是在干什么。
只见她一会轻捻,一会弹拨。无形中一股‘气’顺着金针进入经脉,丝丝缕缕,汇入到腿部神经,她再一拨弄,秦商轻吟出声。
他的腿!他可以感觉到他左腿神经传来的酸痛感!他不由得抬头看向何清越,是她做的吗?
少顷,何清越拔了针。将金针重新插回到针包里,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秦商还沉浸在自己的腿有知觉的震惊中。闻言,干巴巴的说道:“有。”
“那就没错了,这证明还是有恢复的期望的。”何清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该怎么做?”秦商抿抿唇问。
“现在还不好说,今天的环境也不允许。你哪天有时间,我去找你,给你做个具体的检查。”
秦商扭头看了看周遭的环境,点了点头。“那……明天吧!我需要准备什么?”
“行,那我明天去找你。你换上宽松舒适的衣服就行,我会检查你的腿部。”
何清越看过秦商详尽的诊疗记录,看的过程中她就曾对其中几处有些疑问,今日找了机会给秦商把脉,探查了一番身体情况,心里就有了几分成算。
她直奔刘国栋那,把自己的疑问倾述道出。
刘国栋面上带着几分赞赏,目光中的欣赏毫不掩饰。
末了,叹了口气,语气中也不无遗憾。
秦商受伤时国家动乱刚结束没几年,国内中医没落,很多好的中医更是不知道窝在那个山沟沟里不问世事呢!而此时国人也更加推崇西医。
以秦商的家世来说不管中西医,只要他想皆能请来。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自己所想。请来的中西医都不少,但都是以西医为首,西医开单化验,西医检测,一切都以西医为先。
中医想诊个脉,西医拿科学说事。
“中医懂什么是科学吗?你中医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你中医是什么职称?到达了什么学历?”
“你们的中药经过检测了吗,是否合格?”
“你们居然敢用附子?不知道附子有剧毒,你们有没有常识?”
“你们到底是救命还是杀人?”
……
说得好像只有他们是佛陀,而中医就是屠夫一般!
刘国栋至今也没明白,老祖宗流传了数千年的中医怎么就非得有什么科学依据了?
他们沿用了千年的药方怎么还得去检测?一人一方的情况下要怎么检测,难道给病人喂药前说:“哦,你等一下,我去检测一下药的成分,看看对人体是否有害无害。”才行?
附子有大毒,可附子又的确有回阳救逆之功效。凡事都有两面性,毒药能救命就是好药!
再说职称,学历。
更是无稽之谈。
职称?考一些什么?考如何开单化验?使用仪器?
用西医思维来验证中医的科学性、合理性?
又有多少乡间老中医凭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医术,有些人更是生于乱世,崛起于微末。
难道学历就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吗?
如果要是这么追究下去的话,医圣张仲景搁到现在连个行医执照都拿不到,更别提职称了,难道就能否定他的医术吗?
话说回秦商的治疗上。
说是中西医共诊,实际上中医处处受到掣肘。最后秦商的治疗没有多少效果,西医还要将责任推到中医身上。
那时一位颇有声望的老中医直接丢下一句:“你们用西医科学治坏的病我中医可不敢沾手。”话落甩袖而去。
那位西医专家脸上青青白白,气的直说:“愚昧!无知!”
从各地赶来的中医圣手也因此分道扬镳,刘国栋是秦家特地请来的,不好甩手,因此担任了秦商的复健工作。
说到这刘国栋神情落寞,“我们中医千百年来的沉淀到头来就被一个职称给难住了。像我们这样的在体制内的还好说,可是民间又有多少好中医因此举步维艰呢?”
第一次何清越对现今的中医有了深刻的认识。
西医已经渗透在每一个角落,便捷、快速。
老百姓不会管你是治标还是治本。
他们只知道,我头疼,西医把我头疼的毛病治好就行了。我脚疼,你让我脚不疼了就是好样的。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可是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你的头为什么疼,脚为什么疼?不追求病根,只看眼前,不过也就是个蹩脚郎中罢了。
再比如,刘国栋曾认识一位专治肿瘤的老中医。
他治好的肿瘤患者已远超百位,可谓是百治百愈,从未失手。靠的就是祖宗传下来的功夫,找准病根是关键。
可西医的肿瘤医院是如何治的呢?
你这里有肿瘤,看大小。太小的话没达到手术的要求你就得等,等到了一定程度才可以做手术。达到一定规模了,好了,可以手术切除了。
良性肿瘤还好说,治愈希望大一些。恶性肿瘤的复发率极高!
原因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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