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柳小姐小腹里长了个东西。”
柳依依双手本就搭在小腹上,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紧了紧手,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她惊疑的看向何清越,“你……你还能看出什么。”
何清越也没什么顾忌,把话摊开了讲,“柳小姐,做大夫的不怕碰到棘手的病,最怕的就是不配合的病人。在我看来这世上没有不治之症,只有不知之症。而大夫最讨厌的就是要我们猜来猜去的。要知道中医中的‘望闻问切’,问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毕竟除了当事人谁都没办法说出病人的感受,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凭借脉象辨证,详细的还是要病人自己敞开心扉,讳疾忌医要不得。”
柳依依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句‘没有不治之症,只有不知之症’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好像凉了的血液突然沸腾了起来。话语中的不满和数落她都抛到了脑后,只余一丝火苗。
那感觉就像明知道天黑之后再也亮不起来了,只能在黑暗中挣扎,可这时候突然有人给了她一根蜡烛,给这黑夜里迎来了一丝曙光。
“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如实相告。”
何清越叹了口气,“柳小姐先把手伸出来。”
柳依依十分乖巧的伸出手,何清越仔细切脉,然后又看了看舌苔,最后确定了自己的诊断。“你这个病在中医上叫做症瘕,西医的话是子宫肌瘤。”
柳依依连连点头。
何清越继续说道:“你的这个病是肝郁气滞型的子宫肌瘤。平时情志不畅,□□胀痛,容易发火,舌苔发黄,脉象弦。”
柳依依听不懂这些中医上的词,她一直看的都是西医。但是何清越仅凭把脉就能看出她的病她就已经信服了一半,看她一直没有问她的病情她就自己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是子宫肌瘤。我是一个月前检查出来的,检查出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好,医生建议我切除子宫,可是我还想生个孩子,如果切除子宫我就不能生孩子了。”她黯然道。
她没说的是她和丈夫是高中同学,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之前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没要孩子,可现在年龄渐长,工作上的不稳定因素也消除掉,两人就想要个孩子。可是谁知道一直没有消息,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上的不舒服。
到医院检查后得到的消息让她差点崩溃。丈夫很喜欢孩子,她也想有个小生命能流着她和丈夫相同的血液看看这个世界。
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是悔恨还是不甘。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切除子宫,不做手术她还有希望,做了手术她就什么希望都没了。
即使丈夫说过领养一个孩子也很好,可是那怎么能一样呢!她想要的是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
她希翼的看着何清越,“你能治好我对吗?我不想被切除子宫!”
何清越一直耐心的听她说,点了点头,安慰道:“哪里有那么邪乎。身体出了问题找到病因就好了,你只是肝郁气滞而已,人的情绪往往也能影响自身的身体状况,你想想,你总是发脾气,气不顺,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时间长了可不就应验在了身体上。你按我说的去做,心情好了,气通了,该消的东西自然也就消了。病自然就好了。你不要把这个病想的那么悲观。”
柳依依现在的感受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感觉天都要塌了的事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一样。她现在十分纠结。
何清越表现的如此轻松,她是想质疑的,可是看着何清越笃定的眼神她说不出丧气的话来。她告诉自己,濒临死亡的人都能救得回来,一个子宫肌瘤的确算不上什么大病……吧?
“那我要怎么做,吃什么药吗?”
何清越开了药方,说道:“我给你开的是逍遥散,用量略有增减。这个药可是疏肝解郁、养血柔肝、健脾益气,可以说十分对症了。一切西药都停了,暂时先吃这个药,之后再看你的情况做改动,我把用法用量都写好了。”
“小何大夫不负责煎药吗?”柳依依问了句。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且这个事她也不放心交给别人,还不如全权交给‘主治医师’之后也可以借着拿药的机会每天见面,麻烦虽然麻烦了点,可是自己的病情有什么变化何清越这边也能及时知晓。
何清越看了她一眼,“也行。”反正每天都要处理何铭璋的药,多加一个人的也不要紧。
回滨城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柳齐这边给介绍了一位律师,在这一行业是极为出色的,而且是出了名的不畏强权,手里的案子有不少都是和官场上相关的。
自古,权钱都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可想而知人们对于这两样有多向往,自然地,也就很少有人想要跟有权利有财力的人作对。能交好绝对不会去招惹。
可这位名为施乃文的金牌律师就能够做到,不畏强权。这跟他的身份背景没有关系,他出身清白,身家不显,没什么后盾,从业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受过威胁、恐吓、甚至于更深层的报复。但即使这样他还能保持初心就显得尤为可贵了。
施乃文去查看了卷宗,里面有不少漏洞语焉不详,再加上何铭璋的案子证据充足,他有八成的把握能够赢下官司。
八成的把握已是不低了。
和施乃文碰过之后该走程序的还要走程序,但是最重要的法院传票此时应该已经送到了何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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