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泪眼朦胧的一把握住手,她脸上全是失而复得的喜色。满腔的感激无法诉说,只能重复的道谢,“谢谢你,谢谢……”
田爸爸扶住妻子的肩膀,让她不至于过于失态,“好了,你不要握住人家不放。”他也是高兴的,只是身为男人他的情绪更加内敛。
何清越说道:“她现在虽然有了心跳,但人还没有醒过来。还要继续用药。”
“用药,用药。你说了算。”田妈妈连连说道,一点疑问都没有。
这时查看完情况出来的医生们也出来了,一听用药,急忙说道:“病人现在的状况还是要走保守治疗的路子,她虽然有了心跳但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排除成为植物人的可能,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何清越眉眼低垂,没有说话。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接收半路过来的患者,更不愿意来医院接诊,后续处理太过麻烦,有争议。
医院现在都实行首诊医师负责制。
你想想同一个医院的为了避免之后的纠纷说不清楚实行这种政策,更何况中西医不同的体系,能别提何清越连这个医院的都不是,说难听点她是来人医院抢活的。
之前何猛哥哥出事的时候太过紧急,她做了个手术,而且当时病人家属强硬要求又签了各种免责协议才得以顺利手术,后来何家大哥还是在医院接受了后续治疗!
到了现在这一步就看病人家属怎么选择了。家属让她治疗她自然义不容辞,但如果家属还是愿意交给院方她也只能接受。
现实就是如此,只能接受。
“在你们医院治疗我女儿苏醒的几率有多大?”田妈妈擦干眼泪,到了关键时刻她又恢复成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形象,目光犀利的注视着这群医生们。
医生们瞬间讷讷,又开始拿各种数据来说话。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没有检测化验他们怎么知道是什么情况,要做哪些的针对治疗。
见医生们没有一个准话,田妈妈冷笑一声,面对何清越的时候又是一腔感激。也不问什么几率不几率的问题,直接说道:“何大夫,救人救到底,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
何清越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她喂给田恬那颗药可是好东西。她也不想好东西送出去了,最后还是被别人给治死了,那才是糟蹋东西呢!
“田先生,还请你们考虑一下。”为首的科室主任为难地说道。
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人在他们手里确认死亡,没想到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工夫就被救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病人家属选择对他们更有利的一方无可厚非。可重要的是田家身份特殊,他们得罪不起,只想尽力弥补,而且这件事传出去对他们医院的声誉也有影响。
田爸爸冷着脸也不接话,郑重的对何清越说道:“何医生,我家田恬就拜托你了,你放手去治,我相信你。”
再坏的结果他们都已经经历过了,没有什么能比永远失去更为痛苦了。他看着病房里女儿恬静的睡颜,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女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既然这样那就先抓药吧。”何清越松了口气,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好的。她拿出处方笺直接开药,抬头一看,正想着是不是要回去熬药的时候郭老一把接过处方笺,“煎药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
何清越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了。”
郭老琢磨了一下药方,蹙眉说道:“何大夫,你这药剂量是不是太大了些。”
像是附子这类中药本身就带有毒性,但无疑又是一味回阳救逆的良药。很多方子里都缺不了它。所以即使规定了附子用量是在3~15g间,还有有人用大量附子并产生很好的效果。但据他了解,最大用量也就是30~50g,像何清越这样一方就是110g附子实在是有些吓到他了。
最开始看到何清越拿出那颗药丸并让田恬‘起死回生’的时候他对她是十分信服了,这种信服一直持续到他看到药方之前,看到药方之后他就不由得犹豫起来,这小大夫是不是开方的本领没到家啊?
何清越又看了一眼,“没错,按方煎药就好了。”她对这位老中医印象还不错,所以在救治田恬的时候也没有赶他出去,这个时候也愿意多说一些。“重剂起沉疴。不出意外的话这一碗药下去不出半个小时她就能醒。”
郭老手一抖,好悬没拿住药方。定了定心神他说道:“我这就去煎药,我亲手煎。”
病患家属都没说话他还是不要操心了。反正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还不如对这个小大夫信任更多一点。
补先天之气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何清越给田家三口人讲了一下后续的治疗。
之前何清越只凭借面诊就确定了田恬的心脏病问题,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在银行遭到意外后她也是急于给她做急救,当时还有个危险分子在旁边跟个不定时炸弹似的,何清越只能在那种情况做最有利的决断。
后来歹徒被制服,田恬也进了医院。她不想徒惹生非并没有进一步探查,也就错过了了解田恬身体状况的最佳时间。
直到这次田恬病危她才从头到尾彻查了一遍。
田家人和医生们都以为田恬死了,但实际上人的生死取决于体内的生机。田恬的那种状况就是生机流逝的飞快,但好在还有一线生机,还等得到何清越的救助。如果体内的生机消逝的分毫不剩,那才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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