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友也接话,苦口婆心道:“大姐,我知道你养了孩子十几年有感情,孩子跟你也亲。以前隔三差五的就给你们打钱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谁都有落魄的时候,谁没有个穷亲戚呢,我那仨瓜俩枣的我们也不在乎。但现在几百万可不是少数,我们要是闹大了你们也别想好。”这一手恩威并施玩的好。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说钱我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但凡你们对青青关心一点,现在也不会落得个啥也没有的下场。这都是命,得认。青青明天下午葬礼,时间我告诉你们了,来与不来你们看着办。”
“葬礼什么葬礼,我要钱,钱呢!”王艳华险些崩溃,一想到和几百万擦肩而过就难过的不能自已。“我要告你们,你们诈骗,骗了我的钱。你等着吧,这么多的钱足够你们牢底坐穿了。”
“随便你吧。”王春华冷声道,好像对王艳华所说的完全不在意。
却没想到王艳华果真报了警,双方都进了警局。
王春华的说辞还是那些,没有就是没有。时间一下子就到了晚上,明天还要安排何清越的身后事,任凭怎么焦心都没用,一下子就僵持到了这里。
到了次日早上,事情也没有进展。王春华提出查看自己卡中资金流向,有没有得到遗产也就一目了然了。她不是怕了王艳华,她只是怕错过女儿的葬礼。
一家人的资金动向都被调查了一遍,的确没有大额资金流动。事情好像清晰明了又扑朔迷离起来,遗产没有给任何人,那到底去哪了呢?
王春华不在乎,他们已经出了警局去殡仪馆了。
后来听说医院那边拿出一份何清越的亲笔信,关于遗产流向问题。没有具体说明钱财去哪了,却着重点明她的遗产和王艳华一家没有任何关系,她无权过问。
这重重的一击让王艳华气的恨不得再去大闹一次殡仪馆,可丈夫和女儿此次无功而返都觉得颜面大失,对她去大闹殡仪馆一事更是觉得丢人。
一家子没去祭奠,只有王艳华锲而不舍的一次次骚扰王春华。她坚信何清越的钱王春华一定知道,只是现在她没有证据。
办过葬礼后,王春华一家就带着何清越的骨灰回了家乡。
青青说,她想回到家乡,回到那个小山村,离他们近一点。
三年之后,王春华机械的收拾客厅,孙庆军坐在沙发一角,手里叠着晒干的衣服。门‘吱呀’的被打开,孙庆军抬头看去,“青青回来了。”
王春华一顿,又开始收拾起来。
悠悠抿了抿唇,“姥爷又想小姨了吧。”
孙庆军笑了笑,“悠悠啊,放学了。你妈呢?”
“店里忙,我妈回来的要晚一点。”悠悠说着,放下书包,清扫卫生。
自从小姨走后,姥姥姥爷的精力明显不如从前,姥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拿出小姨的遗书左看右看,那封遗书已经泛黄卷边,邹邹巴巴了,后来被妈妈塑封了一下才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
逢年过节时家里总会预留一个座位,多准备一套碗筷,好像在等着谁。
她总会看见姥姥暗自抹眼泪,姥爷时常会沉默着看着远方,那边是小姨埋葬的方向。
姥姥姥爷精力不如从前,也做不了活,家里只能靠妈妈一个人来维持。大约两年多以前妈妈盘下了一个店,自己做服装生意,小县城生意不好不坏,勉强维持。
每逢小姨的生忌死忌,他们一家都要回到村里。她看着姥姥姥爷还有妈妈盯着那个小土包暗自垂泪,说着想念的话。
姥爷时常沉默,总会把她认错成小姨。
他们回来后姨姥一家时不时地骚扰一下,想要逼问出小姨的遗产下落。时间长了那边可能也放弃了,已经有半年没有来往过了。
悠悠叹了口气,她马上就要升高中了,到时候又是一笔花销。
尘封已久的门铃被按响,悠悠一个激灵。她惊恐的盯着门铃,就怕那头传来姨姥的声音,这些年她真的是怕了。
姥姥起身去开门,面容冷淡又讥诮,毫不在意。
门从外面被打开,两名气质斐然的男人站在门外。“请问您是王春华女士吗?”
“我是,你们是谁。”王春华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觉得有些面熟。
男人笑了笑,“阿姨,我是陈林,是清越的朋友,也是她的基金代理人,在她的葬礼上我们见过。这位是她的代理律师。”
“你们……”王春华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请进。”
陈林说道:“孙琦在吗?我们今天过来需要她在场。”
“我这就给妈妈打电话。”悠悠赶紧说道。
孙琦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接到悠悠的电话匆匆关了店赶了回来。
何清越当年有一笔不菲的遗产下落不明,王艳华至今都耿耿于怀。现在突然有人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王春华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陈林安抚的笑了笑,“阿姨,清越已经走了。我想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二老,有什么话等我转达完我们再说,好吗?”
王春华嘴唇嗫嚅,到底没说出什么。等孙琦到家,陈林看了一眼代理律师才说道:“何清越女士逝世当天给我打过电话,委托我和李律师能完成她的遗愿。”
何清越名下有两套房子一辆车,还有一笔资金。病情凶猛,她的资金花得所剩不多。剩下的就是两套房子和车,为了尽快脱手,她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十的价格出手,换来银行卡中一笔丰厚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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