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沁蕊疯了一般想要冲上诛仙台,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五千年前的噩梦再次在眼前上演,可是这一次,他们甚至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便要这样对她!
“沁蕊,你冷静!”司命星君眼疾手快将梅花仙子拦下,可是他不停发抖的手,也出卖了他心中的惊惧。
“你这样冲进去,是救不了容初的。这里没有紫薇垣的人,说明天帝是瞒着紫薇垣对容初动用私刑。
我们去求北极帝君,容初是帝君的人,帝君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对,去求帝君。”被司命星君这样一点,梅花仙子也回了几分理智,二话不说便向紫薇垣的方向飞去。
紫微星宫中长夜寂静。
景珩端坐于莲池边,闭目凝思。
莲池中的锦鲤浮在水面嬉戏,突然脚步声传来,鱼儿四下逃窜。
“找了帝君许久,原来帝君在这里。”琼霄翩翩莲步来到景珩身边,丝毫不见外地坐下,倒了一杯酒递到景珩面前,“这是从九重天带来的千年佳酿,帝君可要尝尝?”
景珩睁开双眼,眼底有淡淡的不耐,刚要张口拒绝,天际突然传来紧凑的闷雷声。
景珩执掌雷霆,顷刻便能识出这是自诛仙台传来的动静。
见景珩注意到雷声,琼霄出声解释:“不过是天帝惩治犯了天条的小仙罢了。”
“本君闭关千年,诛仙台之雷霆便是这般随意用了?”不知为何,景珩只觉心中沉闷,开口语调也不似往日冷淡,而是带了几分不耐。
被景珩这样一质问,琼霄面上含着笑意几乎完美的表情有一丝龟裂,可她很快便以更明媚的笑意掩盖过去,“帝君说的是,只是天界毕竟有天界的规矩,有人不守规矩,那么只能这样……”
琼霄说着,将酒杯重新递到景珩面前,“帝君可要尝尝。”
景珩面色不佳,“本君不喜饮酒。”
“……”琼霄伸出的手臂僵硬了片刻,才将酒杯放回桌上,“既然帝君不喜饮酒,那下次琼霄来,便带些旁的。”
景珩不作理会。
琼霄暗暗咬牙,只能再从旁处引出话题,“琼霄还未来紫薇垣转过,若是帝君有空,不知可否能麻烦帝君带琼霄转一转?”
“你若是想转,他日可让容初陪你。”景珩心底有些不耐烦,不假思索便开口,开口之后才想起,容初如今不在紫薇垣。
她闭口不谈关于玉环的事,洗脱不了自己的嫌疑,还被关在天牢之中。
不知为何,想起天牢中容初那句句带刺的话,景珩心中莫名地烦闷,心中有些乱,竟是静坐不下去了,倒不如出门去走走。
琼霄甫一听到容初的名字,脸色还有些难看,可是转眼就见景珩起身往外走去,以为是他妥协,于是连忙跟了上去。
“听说紫薇垣的神鹿出了名的有灵性,琼霄慕名已久,早就想要看一看……”
景珩沉默不语,琼霄一个人说个不停。銥誮
就在二人即将走出紫微星宫时,满面泪痕的沁蕊赶到了。
她急得忘了规矩,猛地扑到景珩面前。
“求求帝君救救容初!”
……
一道道天雷落在容初身上,意识逐渐模糊,容初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吧。
就在这时,又一道闷雷落下,但是没有落在容初身上,诛仙阵猛的光芒大增,在光芒最强盛之时,又归于暗淡。
天界众神畏惧的诛仙阵,竟然就这样被破开。
见到来人,天帝神色一变,“帝君怎么来了?”
景珩银色双眸之中掠过凛冽的寒意,没有理会他,飞上诛仙台,将摔落在地已毫无意识的容初缓缓抱起。
见自己被无视,天帝宽大的袖下双拳紧握。
这个景珩竟敢无视他。
“帝君,破军星君触犯天条,其罪当诛。帝君执掌天地经纬,为众神敬仰,还望帝君毋要徇私。”
天帝冷声出声提醒。
景珩抱着容初正要离开的脚步顿住,片刻,缓缓回身,银眸对上天帝的视线,“即便如此,如何处置她,也是不是旁人随意做得了主的。”
景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容初带走,只留九重天的一众神仙在原地干瞪眼。
“天帝,这可如何是好?”有神仙凑到天帝身边,出声询问。
“滚!”天帝猛地将人挥开,望着遥遥走远的景珩,眸底只剩嫉恨。
“这个景珩,根本就不把朕放在眼里!说到底,四御都是一个货色。容初……既然紫薇垣有把柄落在朕的手中,朕一定不会放过!”说罢,天帝愤愤甩袖离开。
紫微星宫大门外,景珩走时琼霄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面前已无了他的身影。
她左右思索,正要赶往诛仙台,却见景珩人已飞回紫微星宫之前。
她刚摆出恰到好处的笑意迎上前去,景珩却一个目光也没给她,抱着怀中鲜血淋淋的人,径直进入了星宫大门。
琼霄僵站在原地,长长的衣袖之下,指甲已深深刺入掌心之中。
景珩的这个样子,分明是对那野丫头上了心。
而且这上心的程度,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
容初醒来时,看到陌生的环境,还有些意外。
她不是在天牢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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