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事儿是咱们家的事儿,不必问你叔叔,家里死了一个姨娘,想怎么埋了是咱们家的事儿,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放到皇家也是一个理儿。”
贾琏看着贾赦进了上房,呆呆的不知道怎么说,贾琮从后面用肩膀顶了他一下,“二哥哥管那么多干嘛?咱们家娘娘只要好好的就成了。”说完躬身一礼,退了下去。
贾琏赶紧跑了几步,拉着贾琮,“老三,话不是这么说,咱们家娘娘的脾气柔顺,但是贵妃却不一样,总要弄清楚是何处出了漏子,咱们家不止贵妃一个娘娘,用你们的话怎么说‘无则加勉有就改了’就这个意思,总要弄清楚不是?”
贾琮看了他几眼,就上前“宝玉还不管的事儿,咱们管这么多干什么。”
贾琏看着弟弟再次施礼退了下去,知道这才是真话,说到底,自己和贵妃到底隔了一层,两家人看着挺亲密的,实际上,早就有说不完的龌龊事儿了。
他缓缓的走回自己的院子里,王熙凤抱着他们的儿子,叫贾芳的,迎了上来,“老爷们是怎么说的?”
“糊涂着糊弄过去罢了,咱们家没那擎天的白玉柱,驾海的紫金梁。没办法去问皇上贵妃是怎没的。要是故叔叔还在咱们家,早就去宫里问清楚了,还用得着各处打听。”
王熙凤把儿子递给平儿,坐在贾琏身边,“这话怎么说,难道娘娘没了这事儿有古怪?”
贾琏算是有良心了一点,他和贵妃当年时养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生母去世的早,一直是老太太看顾,让老太太看顾,自然也少不了让王夫人插手,他和贵妃的感情比和和妃的感情更浓厚一些,事到如今,贵妃要真是病死的,他自然无话可说,但是如果因为其他死的,心里不免有点难受,想想贾琮说的话,自己也知道是这个道理。
“你别管了,这事儿,我原来觉得贵妃是病死的,生老病死谁也别怨谁,今儿才知道有点不妥当。二老爷和宝玉就不出头,指望着我和大老爷去打探,又不是咱们家的娘娘,不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咱们什么也别管了。”
烦躁的翻了身,王熙凤也没拿草棍戳老虎鼻子,硬逼着贾琏替王夫人办事,只说“这事儿别牵扯上咱们娘娘就好。”
贾琏并不说话,王熙凤趴在他身上,“你今儿去外边的时候,二太太唤我过去了,说了一大堆骨肉亲情的话,还说了你和娘娘从小一处长大……”
话没说完,贾琏更烦躁了,摔了一个杯子,王熙凤就推了他一下,“爷耍什么威风,我话还没说呢,虽然爷是和贵妃一处长大的,但是贵妃更偏心宝玉一些,是呢,宝玉是她亲弟弟,往日里往家里赏东西,不说给爷的和给宝玉的一样,但是怎么也要比琮儿环儿多些,单论赏赐,爷的没比环儿多到哪儿去,就是琮儿那里,十次里面也就一两次能捞到赏赐,贵妃先是心里跟咱们疏远了,这会儿也怨不得咱们不给她奔走,你说是不是?”
贾琏的心里多少也是这么想的,要论亲密,天天一处吃饭一个院子里生活的堂弟比亲弟弟见面的更多,相处的更长。但是贵妃就偏心宝玉。
“罢了,不说这些了,摆饭吧,今儿跑了一天,灌了一肚子的酒水,现在就想吃饱饭了。”
第84章 倒v
“贾家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贾故叹口气, 对贾珹说。
贾珹知道他这话的意义, 是说贾家在开国之初已经富贵, 不思更进一步和教养儿孙,只知道享受, 生生把子孙后代的福气享受完了。
说这话的原因是因为桌子上放着一份从吏部抄来的公文,大意是皇帝要重新梳理天下勋贵,在端午节举行祭天,给某些人加官进爵,同样把某些不老实的人爵位夺了。
这其中, 是一次重新划分势力和利益的机会, 皇帝终于坐稳了江山, 这次祭天就是酬谢功臣, 同时也要把太上皇宠臣旧臣从勋贵体系中剔除干净。顺带把一些不老实的家族敲打一通。
四王八公早早的嗅出了几分恶意, 如今在京城里面上蹿下跳,有门路的找门路,没门路的找盟友,而荣国府和宁国府却显得不慌不忙。
“父亲, 您说,他们是不是觉得宫里有和妃就能不夺爵?这么多年了, 他们一直尸位素餐,没给朝廷办过一件大事儿, 我觉得……他们的爵位保不住, 一旦无爵, 家里又没有顶梁柱, 和京都的土财主也没区别,成了彻彻底底的三等人家。”
贾故示意他不用说话,“你被他们门上的牌匾吓着了,挂的是公府的牌匾,却袭的是将军的爵位,还是个虚爵,连上阵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你说呢,人家着急什么?”
贾珹一想也是,笑了一下,“要按照公文上的说法,他们确实是没资格能参与祭天,咱们家的爵位,父亲觉得十拿九稳的能保住。”
“自然。你我父子还没死呢,有功之人为什么不能保留爵位呢。”
祭天这种事儿,跟升斗小民的关系不大,皇帝出行万民回避,他们连围观的资格都没有。
有资格参与的人惴惴不安,没资格参与的人,花空心思要往里面挤。
月亮下面的宫城里面,皇帝为此大怒。
晚饭的时候,太监来报,七皇子被他生母贤妃打了一巴掌,皇帝不问缘由,立即让嬷嬷把贤妃抽成了猪头,成了猪头之后的贤妃被拉到皇帝跟前老实跪着,这个时候,皇帝才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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