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强调。谈之醅心中一软,抱了她一会儿,才让她睡觉。
他在床边等她睡着。
日头从窗户晒进来,落在脚边,石墨黑的风衣渐渐被晒得发白。
等把人哄睡着了,他才起身离开。
路上给薄芯打电话。
十来点,对繁华的充州来说还是高峰,车水马龙塞满了市区主干道。
谈之醅坐在后座听电话。
薄芯说:“谈总,今儿刮什么风啊?”
谈之醅脸色冷漠,声色也一并:“薄小姐不知道我找你做什么?”
“嗯?不知道呀,你都多久没搭理我了。”她笑了笑。
谈之醅:“那你想想。”
电话里静了一瞬后,还是很坦然地表示不懂,还让他有话直说,她在上班。
谈之醅说:“我刚从美国提前回来,丢了一单生意。薄小姐要不上Ts来一趟,不然你可能,要赔我这单生意。”
电话中再次静默,大约三秒后,她笑了声,声音里满是不明所以:“什么?谈之醅你什么意思啊?没有一个字我听得懂。”
“那就算了,那就直接算账。”谈之醅挂了电话。
薄芯打了回来。他没接,直接去了会所,
大约到后一刻钟,薄芯就来了,踩着八公分高跟,一袭银色职业裙,搭着暖色风衣,很漂亮。
白天的会所没有营业,谈之醅就坐在场子里一个卡座中抽烟。
薄芯看着那个置身于灰色光线中吞云吐雾的男人,瞧不清他的脸色,只是隐约感觉他在看她。
她没来由地有些迟疑,不敢靠近,但缓了缓,心里还是冷静下来,走过去挑眉问他干什么。
谈之醅抽着烟,看着她也不说话。
他越看薄芯越心虚,按捺不住找回场子问:“谈总!有话直说。”
谈之醅挥了挥眼前的烟,对她说:“我忘了,不用找你的,你来不来都没什么用,欠我的你都得赔。”
薄芯一顿,随即冷笑:“什么意思啊谈之醅?”
谈之醅盯着她:“你拍纪笺做什么?”
薄芯一脸不懂:“什么?”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谈之醅念了个名字,她闺蜜的名儿,问:“认识吗?她拍的。”
“哦。”
“和薄小姐无关,我就去找她了。”
薄芯抿唇,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和他对视半晌,倏然一笑,道:“是我发的,怎么了?我不过就是,把谈总欠我的,还给她而已。”
谈之醅站起来,走了两步到她面前:“我欠你什么?没娶薄小姐?”
薄芯后退了一步,他气场实在太强,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动手打女人,但还是下意识害怕。
镇定了下,她才仰着下巴说:“我上次在董事会上错失的,挺不爽的,所以,我让纪小姐也损失点东西,不过分吧?反正她损失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声,谈总还爱她爱得深沉呢。”
谈之醅眯着眼看她,眸光冷如暴风雨的天。
薄芯是挺怕的,总觉得这个男人明明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但是她每次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总觉得说不过他,现在更是,直视都没办法,只觉得周身凉意,寒颤从脚底生起。
她努力为自己辩驳:“本来我不想做什么,但你大哥跟我说,你无论如何都不和薄氏联姻了。既然你做得这么绝,那本来你是娶我的,最后纪小姐得了这一切,损失这点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是,娶你的?”谈之醅问,“你确定?”
“无论如何,事实就是你没娶我了,和她在一起。”薄芯指责道,“是你先对我无情的,谈总。”
谈之醅冷笑:“我索性就不跟你扯了,早说了,我不用找你的。”
“你什么意思?”她冷眼看他。
“你清、清、楚、楚。”他微笑,慢条斯理转身离开了。
“谈之醅!”她回头去看他的背影,着急道,“你要是对付薄氏,我只会让纪笺在充州无立足之地,声名狼藉!”
那道暗沉挺阔的背影已经不见了,下一秒经理过来请她离开。
薄芯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狠厉地扫了那经理一眼,随后踩着细高跟迅速走了。
谈之醅去公司。
和特助说把薄氏旗下的所有项目资料都拿来。
特助特意询问了一句:“是薄小姐名下公司的,还是整个薄氏的。”
“整个。”
特助点点头,吩咐自己手底下的助理火速去整理。谈氏其实和薄氏没什么合作,有合作的是谈家,所以要收集薄氏的项目资料也不复杂,随便就能找到。
到办公室里,谈之醅丢下身上那件风衣后,问特助:“纪笺的事,是不是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特助轻叹:“您都预估到了,现年头,网络那么发达,压是压不住的,解释想必纪小姐也解释了,抑或者考虑了,但是她没办法跟学校每个人都解释,就算有也未必信。”
谈之醅气息暗沉,坐在办公椅中抽着烟没动。
特助:“其实本来这些八卦在社会上也很常见,没什么大不了的,麻烦就麻烦在她是个人民教师,在学校人气又高,都认识她,这个身份在酒吧那种地方和异性暧昧,违背道德这四个字轻轻松松就扣上了,人言可畏。”
“怎么办?”谈之醅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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