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估摸包厢里也吃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回去,忽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这餐厅的包间一间间隔得还挺远,有十来米的距离。
她所在的包厢为雅量字号,前面那一间应该是高致。
纪笺在两间中间段讲电话,闻声回望去的时候,只见那边的朦胧光线下有个男人身着墨色风衣,颀长身姿立在门边,望着这里。
匆匆一眼,纪笺还以为看到了谈之醅,以为自己是打电话打迷糊了么走错了。
不过她其实知道那声音不是他,只是觉得身形像,一时之间的恍惚。
再仔细一看,是岑封。
那一刻她心里再次飘起了当年和他在一起的理由,他气度言行,像谈之醅。
大概见真是她,他举步朝她走来。
纪笺见此也就停着没动。他走近一些后,脸上已经推起了笑:“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
纪笺“嗯”了一声。
岑封了然,颔首。
画面一时间静谧下来。岑封看着她,两秒后,语气轻柔地张口道:“我前一阵出差去了,回美国,不知道那个视频的事。抱歉,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嗯。”纪笺点点头,“不过跟你没关系。”
“什么麻烦?学校找你谈话了?”
纪笺又轻“嗯”一声。
岑封:“解决了吗?如果没有,我和你们人文院的院长……”
纪笺摇头。
岑封话语停了下来,听她道:“不用了,我已经离职,很快就离开充州理工了。”
岑封顿了顿,眼中泛过明显的讶异,随之朝她挑起了眉,问:“为什么?因为这个事?学校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自己。”
他马上道:“你不必……”
纪笺又摇头:“按我自己的感受来说,我觉得离开比较好,和岑先生没关系,你不用多想。”
他缓了缓,略显无奈地一笑:“这么客气做什么?‘岑先生’……我是第一次听你这么称呼我。”
纪笺微笑,没说话。
岑封见此,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疏离。缓了缓,他微笑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过……那则视频,我没理解错的话,是因为谈之醅吧?”
“怎么了?”
“他的事业导致你工作都没了。”
纪笺挑了挑眉,盯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我前一阵,还听说他要和薄氏联姻,最近是没听说这个了,但是……视频是薄氏那位准备联姻的薄小姐做的。我很好奇,你和他的婚姻,是怎么回事?目前又是怎么回事。”
“跟你关系不大。”
岑封定定看她几秒,显得格外柔情地问:“笺笺,你是不是对当年的事情……还介怀?如果是,我补偿……”
纪笺抬手打住:“丝毫没有,我已经结婚了,早就连岑先生长相声音都认不出来,往事完全没有再提的必要。这个事情,主要是真的与你无关,而我和你目前的关系,也就是一个校友,我觉得没必要和你说太多关于我的生活与私事。”
他盯着她冷静到无情的脸色,又忍不住目光游离了一圈她和记忆中还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动人的貌美容颜,稍许,还是忍不住道:“我这些年,是觉得很亏欠你的,只是没有机会弥补,笺笺。”
纪笺淡笑:“不用,不需要,就是青葱岁月里一件小事而已,我早就忘了。”
一阵沉默后,岑封轻叹口气,开口:“那作为普通的朋友,我不能问一下吗?你和他结婚,我能理解,但是他又准备和别人联姻,这种情况,由不得我不好奇吧?你连解答一下,都不想吗?那我怎么能够不认为,你对我意见很深。”
纪笺淡然地盯着他,不急不躁地反问:“你知道那个视频是薄氏那位,薄小姐操作的?”
岑封顿了顿,随即颔首。
纪笺:“这种事情你都能知道,那你应该和那位薄小姐,关系还不错,有生意往来吗?”
岑封微笑,缓了缓,点头:“对,我公司和薄氏有点来往。”
纪笺:“既然关系不错,也知道视频是她的手笔,那想必薄小姐也透露了一些别的,比如关于她是怎么能够和谈之醅,谈婚论嫁的。”
岑封失笑,调侃她:“你在谈之醅身边待久了,都精明得很,不好糊弄了。”
纪笺说这么明显,不需要多么精明。
他也没否认:“我是听说了,说你和谈之醅,不是真的结婚。”
纪笺没有说话。
岑封就这话题的方向朝她徐徐问道:“那你就等着谈之醅有需要的时候就离婚,没需要就这么和他挂着夫妻的名头吗?”
纪笺语气平淡:“说实话,这事真的跟你没关系,岑先生。”
“笺笺,我做不到不关心。”他神色关切,“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既然现在已经不需要这段婚姻了,为什么不趁早离了?你知道这样对你影响多大吗?”
“大哪里?我没想和别人结婚。”她扬起起细眉。
男人眯了眯眼,眸色不解又深沉:“那你有没有想过,就这么和谈之醅不清不楚地在一起,你算什么?充州那些权贵提起来,哪个不是对纪笺二字如雷贯耳,张口闭口说那是谈之醅的情人。”
“我在乎这事的话,一开始就不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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