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姐妹几人昨日得了一位神秘男客的赏银,让她们拿着银子去皎月堂买东西,并要拿回花楼内大肆宣扬。
“卖啊,一百二十两一瓶,你们要几瓶啊?”罗倾墨推开钱掌柜,兴冲冲地对几位女客们说。
“什么?一百二十两一瓶,你们这是抢钱吗?”几位花娘大惊失色,昨日那位男客给了她们五百两银票,还告知她们皎月堂的面膏定会降价,到时候让她们把店铺里所有东西都买个遍。
“对啊,南疆那边打仗呢,许些原料运不进来,所以都涨了三倍的价格。”罗倾墨虽然单纯,但是依旧谨记陆明悦的说辞。
其实皎月堂所用的花粉原料都是从龙泉寺的桃花谷中运来,不过真正掌管配方的只有她和陆明悦二人,其他人并不知道真正的原料是什么。
钱掌柜终于拉扯过来罗倾墨,在她耳边低语,罗倾墨抬头惊讶看向柜台对面的几位花娘。
“那我们买三瓶”妙如姑娘略有思考,若是不能完成男客的交待,怕是手上的五百两都要赚不到。
钱管家正要拒绝,突然听到身边的罗倾墨又出声了。
“我们不接散单,每人最少五瓶起售。”
“那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各种推三阻四,可是觉得我们这些花娘身份低贱?不愿意卖给我们。”
罗倾墨睁开大眼,一脸不敢置信地说:“姐姐你若是不说,我看你的衣裙打扮,还以为是那个府里的嫡家小姐。”
说到这里,她露出无奈的表情道:“想必众位姐姐也知道了,近日有流言污蔑我家的皎月膏,说用久了会导致女子不孕不育。我家主子听了非常气愤,决定五瓶起售,正好五瓶用完,若是怀有身孕的女子也能顺利产子,谣言自然也能不攻自破。”
几位花娘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若是照着你家主子这种卖法,傻子才会一下花六百两白银买五瓶面膏,要知道北朝一个侍郎的月俸禄不过一百五余两。
钱掌柜亦是被罗倾墨的妙语如珠所折服,罗师傅这番口才,整日坐在后堂,真是屈才了。
待罗倾墨把几位空手而归的花娘请出门后,她连忙把大门紧闭,扭过头对钱掌柜道:“咱们还是歇业几日吧。方才那番话,可真比我调制水粉还要费脑子。”
钱掌柜哑然失笑,这般彷徨无措的模样才应是罗师傅这个小姑娘应有的反应。
陆明悦并不晓得皎月堂发生的事情,她一大早便递上了入宫的名牌,前往内侍省商议订金的事宜。
她坐在正厅内已有两个时辰,桌上的茶盏已经凉透。可说好要与她见面的少监却仍未露面。
正在陆明悦考虑要不要再去求小公公通报一声的时候,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陆明悦立刻起身,待她看清推门而入的那人,确是微微一愣。
“陆姑娘,好久不见。”白秋水执扇冲眼前愣神的美人一笑。
“白侍郎安好。”此刻身在宫内,陆明悦恭谨地对白秋水行了一礼。
白秋水走上前,伸出手掌扶起半蹲地陆明悦,只觉入手的玉臂柔若无骨。令人不舍得松开。
陆明悦后退一步,不咸不淡地客套:“真是好巧,竟然在内侍省遇到了白侍郎。”
白秋水笑得意味深长,缓缓道:“不巧,白某今日特为了姑娘前来。”
第48章 .釜底抽薪、张管家可否愿同小女做一票大生意
见到陆明悦终于抬头惊讶地看向自己, 白秋水继续说:“少监见陆姑娘是太傅府的贵客,不敢有所得罪,所以希望由白某出面调和。”
“小女以前借住在太傅府内, 有幸得太傅青睐, 为其打理铺面,现在出了这等乌龙事, 使店内亏空巨大, 现下也惶恐得很。”陆明悦一脸忧色道。
白秋水没有接话,似是在欣赏眼前美人楚楚可怜的姿态,良久,才意味深长的问:“陆姑娘说‘以前’,那如今你可是搬离了太傅府?”
陆明悦没想到白秋水会在意这些细节,思虑片刻回答:“小女已经在京城另购新宅, 不方便再叨扰太傅。”
“陆姑娘行动果决, 白某委实佩服。只是不知太傅归来, 见到人去楼空,会是如何心情?”白秋水嘴中替魏宁侯惋惜, 脸上却露出满意地微笑。
“想来太傅不会在意小女这种无足轻重之人的去留, 只是太傅回京后发现皎月堂被人破了污水, 还亏损严重,怕是会心生不快。还期望白侍郎看在太傅为北朝社稷赴汤蹈火的情面上,把违约订金的额度降一降。”
陆明悦见白秋水迟迟不提契约之事, 只好先行开口。
白秋水面露为难之色道:“契约上明确指出,若皎月堂一方的货品有瑕, 需承担订金额三倍的违约金。现如今皎月膏致使女子落胎一事在京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御医和宫内的香料师已经检查过皎月膏并无可疑成分, 但内侍省不敢拿皇家龙嗣之事做人情啊!”
“皇后和娘娘们的担忧小女十分理解, 订金自然也应退回内侍省,小女今日前来,本是想和少监商议下,若是订金的额度不可调,可否宽容一些时日,让小女好有时间去筹得银钱。”
“这个...请赎白某爱莫能助,皎月堂这边不能在规定时间交货,几位娘娘们要求又高,内侍省只能遣人去江南采买,这一去一回的开支极大,也只能算在陆姑娘这头,若是姑娘手头银钱紧张,白某到有一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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