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所说的村庄, 成某倒是有印象,反正今日无事,不妨有我给魏太傅带个路。”
魏宁侯摆摆手:“这种博美人一笑之事, 自然要本候亲自动手,就不劳成璟兄你这个外人帮忙。对了, 昨日本候手下在巡营时抓到两个可疑的人, 审问之下发现是你营中的侍卫, 成将军若是闲来无事, 可以去问问他们二人为何半夜揣着燃油和火折子在粮仓附近闲逛?”
说完,魏宁侯牵动缰绳,带着常隐和侍卫们绝尘而去。
“这个魏宁侯,真是嚣张跋扈,还大言不惭地说三日之内必拿下坠云山,现在却屁颠颠的给家眷摘果子去。”成璟身边的亲随忍不住愤然道。
“住嘴!”
成璟冷下脸训斥:“不是让你们在粮仓附近加强巡视,若不是魏宁侯的手下提早发现,驻扎在此地的五万大军吃什么?”
那名亲随羞愧难当,赶忙跪下领罪。
“遣两人远远跟着太傅一行人,其余人随我回营。”
成璟了解陆明悦,她最是体贴入微,断不会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在大军对峙的关口指使魏宁侯去做这等无用之事。
魏宁侯按照陆明悦信中的指引来到了一个村口,唤来了一个精通南疆俚语的侍卫去和村长沟通。
因为魏家军纪律严明,在和乌轲王对战期间从未骚扰过南疆的村落,所以村内居民虽然对魏宁侯一行人有所警惕,却无惧怕,有些姑娘还好奇地从窗口张望,看到英姿逼人的魏宁侯更是脸红不已,私下讨论原来北朝的男子长得都是这般好看。
不一会,侍卫带着一个老者走来,老者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魏宁侯,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侍卫连忙翻译说:“村长说那片浆果林就在村子南边,他可以带路,但是他说那些浆果又酸又涩,村里人都不爱吃。”
魏宁侯面不改色地说:“你就说我夫人正在害喜,就喜欢吃这种又酸又涩的果子。”
旁边的常隐差点没从马上跌下,陆姑娘怀孕了?太傅都出京这么久了,那孩子是谁的?
老村长听到侍卫翻译的话后恍然大悟,手里又被塞下一个沉甸甸的大银饼,当下笑容满面地为他们引路。
到了浆果林后,魏宁侯让侍卫们下马摘果,又问村长要来几个竹筐,大有想把林间浆果摘空之意。
不经意间,魏宁侯又和老村长聊上几句,他问:“此地靠近坠云山,而坠云山后就是南洋海域,不知道你们村中有没有采珠人,本候想给夫人买几串当地的珠子。”
老村长想了想说还真有,就在他们村落的最南边,在这片浆果林后,但是那户人家不爱与人打交道,只会在每个月初去市集上一趟,卖掉他们采到的珍珠。
魏宁侯谢过了老村长的告知,带着常隐朝南边走去。
步行半盏茶的路程,魏宁侯见到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用弹弓射林间的野鸡,只是他力气太小了,野鸡又跑的迅速,他瞎射了半天,一只也没打到。
魏宁侯看到小男孩脖中戴着的蚌壳项链,和陆明悦给他的那副手串一摸一样。
他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对着四处奔跑的野山鸡掷去,噗噗噗三声,三只野鸡各自歪倒在地上。
小男孩没有被魏宁侯和常隐的突然出现吓到,而是崇拜地看向魏宁侯说:“你真厉害,和我阿公差不多。”
阿公这个称呼在南疆通常为老者,小男孩口中的阿公应该是他的爷爷。
魏宁侯微微一笑:“我肯定比你的阿公厉害。”
小男孩捡起地上的野鸡一撅嘴,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哥哥真爱吹牛皮,于是不甘示弱说:“敏儿的阿公还会飞呢,他能飞到崖壁上掏出黑头鸥的鸟蛋。”
“我可不信,黑头鸥会把巢筑在很高的悬崖峭壁上,你的阿公怎么可能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定是你在吹牛。”魏宁侯身后的常隐用非常欠揍的语气说道。
“你...我带你们去见我的阿公。”小男孩提起三只野鸡,急匆匆地往回家跑,魏宁侯他们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小男孩身后。
穿过树林,就到了小男的家,他一进院就把野鸡扔在地上,响亮地喊着阿公。
“阿敏,你一大早...”
小男孩口中的阿公走出房门,看到魏宁侯二人,不由紧张地把乌敏揽在怀中。
“想必阁下就是圣殿的邓长老?”魏宁侯站在院内,语气平平问向眼前的老人。
“阿敏,你先回屋找你的母亲。”
小男孩见阿公脸色紧绷,悄悄地说:“阿公,他们是好人,方才那人还帮我打野鸡来的。”说完小男孩还伸手指了一下魏宁侯。
“只是他们不信阿公能掏到黑头鸥的蛋,阿敏才带他们过来的。”
阿公摸摸小男孩的脑袋和蔼地说:“阿公知道,你先进屋,让你母亲给客人们倒杯水。”
“嗯。”小男孩冲常隐做了个鬼脸,跑进屋内。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邓长老面色不虞地盯向二人,被阿敏所指的那名男子身着靛蓝长衫,他目光锐利,脚下步伐轻盈却又稳健,一看就是位武功高手,他身旁的随从看起来功夫也不弱。不知自己的拼力一击可否擒拿住这名男子。
魏宁侯看出了邓长老眼中的敌意,他从怀中掏出蚌壳手串道:“南疆第三十六代圣女陆明悦告知本候乌轲的传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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