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破绽,那更好了,除了凶手,谁能毫无破绽地阐明杀人的心路历程呢?
江临玩剧本杀时就不是一个只看证据的磊落君子。他很多时候都是凭借直觉抓出“凶手”,再用这三问的诡辩之法进行“构陷”,很少有人能抗住他的攻势。
如果江临自己拿了凶手的剧本,对上这方法的好人只要答话,都难免中计。加上江临的个人魅力辅助,简直是一诬陷一个准。
此刻面对真正的罪犯,江临更不会介意使用一些手段“颠倒黑白”。
“依本官看,你满口谎言,知晓天狗食月之时能够自由进出衙门,出入过案发现场,亲手伪造了密室,更该是本案的杀人凶手才是!”
江临笑道:“至于白玉堂,说不定他还看见了你杀人的过程,是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呢!”
一个家奴,谋害了主人,试图伪造成鬼神杀人被拆穿后,还想将脏水泼到目击证人的身上。裴光·气得不顾形象地对其大打出手,开封府的衙役却没再阻拦,还是江临让大理寺吏出手制止了这场闹剧。
于良狼狈地趴在地上,他不再伪装,阴森森地笑看着江临。他的瞳孔被额头上的鲜血模糊,说话的声音似尖利的锐器摩擦。
“我没有杀人……你没有证据……你去找吧……凶器、物证、人证,你找不到的……你这辈子也找不到……”
江临冷笑一声,不屑道:“把这个神经病给我关进牢里打一顿,看他招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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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律法与现代相似,主张疑罪从无。没有证据,即便于良现在认罪,以后翻供脱罪的可能性也极大,所以案子还要继续查下去。
但亲眼看过那么掉san的案发现场和嫌疑人后,江临只想踩点下班搞副业。
毕竟除了决定他生死的七日期限外,他的生计问题也已迫在眉睫。
说来好笑,江临没带多少原身的记忆,花了些时间才搞清楚自己的底细。
堂堂一届进士及第、大理寺的少丞,却在京城住着最偏最破的宅子。虽有个戍守边关的厉害亲爹,却毫无往来。俸禄全花在书画上,一点儿存款也没有,穷得只剩下精神食粮了。
别看今天他怼薛清怼得开心,在对方没彻底倒台之前,随时都可以用钱砸死自己。
但江临已经摸索到了属于他的致富之路。
“瞧一瞧看一看!上届榜眼亲自编创的学习秘籍!首印酬宾八八折!各位才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市口书摊,一个穿着干净朴素的少年嗓音清脆地吆喝着,一听到榜眼的名号,顿时有几个学生驻足围观。
有人质疑道:“为何只是榜眼,不是状元呢?”
这话教少年有些不知所措,一旁戴着帽子佯装路人的江临登时怼了回去:“榜眼还不够你看的?状元给你写的东西你能吸收吗?不要眼高手低!”
立刻有真路人附和道:“就是就是,颜状元都被调到外地了,这位榜眼在京城做官,愿意写书回馈后辈明明是善举!还要被你这样的人嘲讽?真令人心寒!”
没错,这就是江临打算挖的第一桶金——卖教辅。
众所周知,宋朝是科举制最为兴盛的时代,学子们面临的竞争压力比起现代的高考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多数家庭宁愿卖房卖地,也要供出一个进士举人,在学生的教育问题上从不吝啬。
江临在读大学时随手写的笔记就被学弟学妹花几百近千争相抢买,知道只要能用活字印刷的技术压缩成本,这里头有的好赚。
更何况原主是个正儿八经的进士及第,家里藏着的笔记干货十足,确实能够造福不少学生。
江临毫无“自卖自夸”的罪恶感,立即找来摆摊少年小石头出力卖书,拉到做闲散侯爷的好友文远出钱印刷,自己只管用脑子决策,当起了世界上第一个霸道总裁。
文远生得俊朗健气,他平日里做惯了纨绔,打扮成书生模样十分违和,为他临哥演起戏来却尽心尽力。
他翻开自家与墨书坊印刷精美的书页,作惊喜状道:“我的天哪!这笔记对进士科要考的诗、赋、论、策、贴经、墨义皆有详细讲解,甚至给了范例和重点!有这么好的书我早考中了!恐怕卖得很贵吧?”
小石头一唱:“今天只卖一百本,折后每本三百八!”
文远一和:“这样的好书竟如此贱卖?快都给我包起来,可不能被旁人捡了便宜!”
见他将一张大额银票拍在摊上,似要将书全部垄断,周围的学子和母亲都纷纷上前争抢起来。
“小老板你别听他的,这银票你破不开,还是先卖我一本吧!”
“前日我便见书院墙边贴了告示,《学霸笔记》,一听便是好书,给我也来一本!”
“这位少爷发发善心,我家儿子明年考试,给我留一本吧……”
原本质疑的学生被挤出了人堆外,其他人也懒得再理,毕竟在科举中大家都是竞争关系,遇上捷径想要分享的是善人,只顾自己的才是凡人。
将近四百文的价格并不便宜,但书籍在古代本就是稀缺之物,除了朝廷每年雕版印刷的通用典籍,其他书的成本根本压不下去。
江临准确抓住了愿意为学业花钱之人的心理底价,以“饥饿营销”的模式迫使他们快速掏钱。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第一版《学霸笔记》就已售罄。没买到的学生在小石头的安抚和承诺下遗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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