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家主再三盛情挽留,但崔教授表示清河不能没有主事人太久,他无论如何不能再留了。
“那与郑家的婚事,表兄考虑的如何了?”卢家家主把最后的话还是问了出来。
崔教授笑呵呵道:“溪泉那孩子的确不错,等我回去和族老们商量一下,到时候再给表弟来信,想来族老们真了解这孩子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卢家家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道:“那就静候表兄佳音了。”
时知和崔教授离开时,郑濂送了时知一副玉石围棋:“不是什么珍品,不过却是我在江南读书时亲自打磨的,世妹拿着玩儿吧。”
时知道谢,俩人互道珍重作别。
小卢氏离开范阳时还是坐的船,这会儿南下是顺风,坐船到江南不过十日就可回淮郡,她心绪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走水了。”
不知谁突然大喊一声,值夜的女使连忙掌灯,服侍小卢氏更衣后,主仆走出船舱却发现他们的船后尾处果真着火了。
“女君先坐小船离开,这船怕是要出大事,这会儿靠岸走陆路也能回去。”底下人劝道,这船的火势蔓延开来,走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小卢氏没有多犹豫,她和心腹们上了几艘小船,心道天意如此,她走陆路刚好经过桐州,去趟清河等女儿也不是不可以,哪怕惹些闲话也顾不得了。
小卢氏他们靠岸后,天已经有些透亮了,就打算找个地方整顿一下再出发,王氏跟着的人手有一半会水的留下善后,其余的都跟着她上岸了。
然而他们没走多久,一群蒙面马匪就直冲了过来,王氏护卫惊慌片刻后迅速开始御敌,只不过这马匪来的人数着实不少,伸手也好,王氏护卫抵御起来逐渐吃力。
眼看不一会儿功夫这马匪就快杀到小卢氏身边的女使附近了,王氏所有人心底一片冰凉,他们几乎明白今日就要命丧此处了。
“嗖嗖嗖”
就在最绝望的时候,只听远处传来箭鸣声,紧接着一队兵士打扮的人马飞快驰来,打眼一看得有上千人马。
这救兵到来后立刻与王氏护卫合力杀敌,不一会儿情况就扭转了,带头马匪看情况不好,立即道:“撤。”
马匪手下听到命令立刻就转换队形,策马逃离此处,王氏的人没有几匹马,唯一的马车还是用小船运过来的,这会儿自然不能去追,说实话他们也不敢追,那队马匪的战斗力完全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多谢将军相救。”小卢氏认出救兵带头的是个四品武官,看样子应该是此地驻军的将领。
崔玉烛跳下马,忙拦住小卢氏:“嫂嫂莫要折煞玉烛了。”
小卢氏听到他的话,惊讶道:“你是崔家三郎?”
崔玉烛咧嘴笑道:“正是,嫂嫂受惊了,咱们先去安顿下来,等伯父和阿蓁回来后,他们会把情由都告诉您的。”
逃跑的马匪往西直行了没有十里就被一支戴着面具的骑兵拦住包围了,来人也不说话,直接排出队形轮换冲马匪射出□□,然后与剩下的进行厮杀,不一会儿这支马匪就被撸得差不多干净了。
剩下两个还喘气的,被蒙面骑兵的首领拎上马,“留下一队善后,记得痕迹必须清理干净。”
这队骑兵很快就消失在了原野中,就像从未到来过一般。
时知和崔教授三日后才回到桐州境界,崔玉烛在北境亲自接的人,一行人到了崔玉烛府上整顿,小卢氏也再次见到了女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卢氏自然知道那不是普通马匪。
时知前几日听了手下把大体情况汇报了,她才要问这句话的人:“这话应该是女儿问母亲,您到底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要让旁人大费周章的取您性命!”
小卢氏听了这话顿住了,而后想起前几日女儿的“执迷不悟”,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不对了?”
时知颇无奈的问:“你说呢,哪是我看出不对了,是所有人都看出您不对劲了,问您缘由您闭口不言,要不是怕有的人狗急跳墙,偷偷让人跟着您,您觉得咱们母女还有说话的时候?”
小卢氏却仿佛放下心中大石一般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不是真糊涂了,不然我死了也闭不上眼。”
“那您现在打算告诉女儿了吗?”时知觉得她都快被小卢氏急死了,她原本是想逼一逼小卢氏,却没想到那些人直接敢杀人,幸亏她留了一手,原本是接应她和爷爷的后手,这次却是用来救小卢氏了。
“阿蓁,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在范阳我不能开口,不然我担心你和你祖父只怕回不了清河了。”小卢氏也不是不后怕,但她不敢冒险去赌。
可如今看来,女儿早就准备充分了,小卢氏心下有些安定,女儿到底比她强些,那她也不必顾虑太多了。
“阿蓁,母亲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你必须跟母亲起誓,不管待会儿听了什么都绝对不许冲动。”
时知听了这话磕巴都没打一下,立马认真保证:“我以崔氏之名起誓,不管听到什么都绝对不会冲动行事。”
小卢氏得到保证后才低声道:“十三年前,你父亲去后,我发现他的死因蹊跷,那场要命的伤寒明明没那么严重,可最后他却在好转后突然恶化,而你父亲身边伺候的人也有两个突然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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