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人员很兴奋,交换了一下眼色。
证据确凿,这一对夫妇都有问题。
俩人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后门一响,老妈子买菜回来了。
保卫人员来不及躲闪,一个钻到床底下,一个躲在窗帘后面。
老妈子推门进来,扫视了一圈。
看到案子上的座钟,玻璃门没关好,神色微变。有人进来了,老妈子放下菜篮子,装着没看见,去后院打水淘米。
“哗啦啦”清洗了一通。又端着木盆下河洗衣裳。
老妈子瞅着无人注意,就丢下木盆,上了一艘小船。
当时,屋里的保卫人员并未在意。
望风的同志也没发现。
他只顾盯着前门,哪里想到老妈子提前从菜市场回来了?还饶了一个圈,走了后门。
船厂那边,韩工和许医生被请到了保卫科。
保卫科长一开口,韩工没反应过来。
“什么金雕?”他推了推眼镜,莫名其妙。
许医生更是涨红了脸,激动地说:“同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保卫科长想拍桌子。
这两个特务太狡猾了,证据面前还想抵赖?说着,让人把微型发报机、黑色风衣、化妆包拿出来。
韩工和许医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那件风衣是韩工的不假,可化妆包哪来的?怎么藏着这种东西?
徐科长意识到不对,赶紧带人去杨树里。
可屋里空无一人。
老妈子去洗衣裳,一去不复返,连个影子都没了。
保卫人员气得跺脚,是他大意了,被一个帮佣蒙骗了。
徐科长说:“不能怪你们,是我误导大家了。”
真正的金雕,是那个老妈子。
她化妆后,怕人认出来,才竖着领子,系着丝巾,不敢轻易说话。
徐科长翻看着“老妈子”的房间,一尘不染,很简朴。她的老态也是伪装的,真实年龄要年轻得多。
回到保卫科,韩工和许医生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家里藏着一个女特务,一呆就是一年多?
对老妈子的来历,韩工和许医生不是很清楚。
当初,家里找帮佣,厂里有师傅介绍,说:“王妈是从乡下来的,孤苦伶仃的,想在沪上找个事做。”他们看王妈虽然驼背,可手脚麻利,人也干净,就留下了。
“那位师傅是?”徐科长不禁问道。
“是茶房的张阿伯。”许医生说道。
“快,把张阿伯请过来……”
保卫科长派人去请张阿伯。
张阿伯在茶房,负责烧开水、打扫卫生。每天早上,都推着一车暖瓶,挨个送茶水。到下班时,会把门口的空暖瓶收回来,准备第二天使用。
换句话说,张阿伯也能出入办公室。
虽然,项目组的暖瓶都放在门口,可挡不住张阿伯的热情。有时候执意要送进来,说:“同志们辛苦了,沏一杯热茶是应该的。”
张阿伯是热心肠,见保卫人员来请,立马赶过来。
听到问起王妈,就乐呵呵地说:“王妈是我介绍的,可我也不认识她,是一个同乡牵线搭桥,说一起从乡下出来,帮帮忙……”
张阿伯语气轻松,很自然。
徐科长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究竟是伪装,还是真不知道?沪上做帮佣,是要有保人的。即便再热心,也不会轻易担保,尤其是不知根知底的人。
再说,王妈在外面,怎么会对研究所一清二楚?
除非是有人通风报信。
而这个人是谁?张阿伯、许医生都有可能,韩工也有嫌疑。特务躲在他们家一年多,半夜里嘀嘀发报,不可能一点都听不见吧?
人员甄别立马展开。
保卫科长跟张阿伯拉开了话题,想拖延一下时间。
其他人员去张阿伯的宿舍,细细搜查。
房间很小,一眼望到底,没任何异常。
徐科长也赶来了,看到窗台下摆着一个黑陶罐子,就说:“打开看看。”
罐子里装着大米,用手一探,深不见底。
保卫人员铺上床单,把大米倒出来,一个油纸包藏在最下面。打开油纸包,是一个小竹筒,拧开来,一卷微缩胶卷露了出来。
“立即抓捕!”
保卫人员返回时,张阿伯正准备告辞,说要捅开炉子,烧开水了。
保卫人员上前一把扭住,张阿伯装腔作势,直呼冤枉。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保卫科长盯着张阿伯,气得咬牙。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张阿伯蹦跶了那么久,还用微型照相机拍下了图纸。好在,最核心的还没到手,所以图纸尚未送出去。
敌人有多狡猾,几次甄别都漏网了。
保卫科长觉得自己警惕性不够,差一点就酿成了大错。
徐科长瞅着张阿伯,这就是那个内应?
藏得很深,也很善于隐藏。
这么一来,许医生和韩工的嫌疑排除了。
可徐科长出于谨慎,依然要走访。
第77章 .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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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特务的审讯,立即展开。
一开始,张阿伯拒不交代,很顽固。
可在人证、物证面前,不交代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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