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将扶苏拖到旁边,本想去看谷丰侯,却见她额头挂满冷汗,正被嬴政拦在身后。
他看过去的眼神,正好与嬴政对了个正着。
王翦:“……”
嬴政眉心一跳:这老狐狸,果真人老成精了!
林阡定了定神,推开嬴政:“血崩等不得,我先进去看看,许是能帮上几分忙。”
嬴政扫了王翦一眼,对上其带了几分请求与希望的眼神,无奈叹气:“你自来有几分行医的本事,许是真能帮上忙也说不准。只是你治病方法与旁人不一般,入内后记得将其他人叫出来。”
林阡一顿,一边点头一边往产房走。
却不想王翦先她一步,不但将扶苏拉到一旁,还将自己的夫人与儿媳、孙子孙媳等人一并拦住,更扯着嗓子冲产房大吼:“里面的人都给老夫滚出来!”
扶苏也知道林阡的本事,更信任嬴政的眼光,于是也跟着大吼:“产房内的人都给我出来!”
林阡刚到门口,一群人便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林阡:“……”
她也顾不得其他,只能埋头冲进去。
王芸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头发早已经被汗水打湿成了一绺儿一绺儿的,完全看不出当初胆敢当着嬴政的面儿将人拖走的样子。
更让人惊慌的是,她此时两眼无神,似乎瞳孔都开始有些涣散了。
林阡赶紧上前,立刻掏出玉瓶倒了一颗延寿丹喂进了王芸嘴里,她正要起身去找水,却见那丹药入口之后便迅速化为液体流入了对方喉咙。
担心药物流进气管,林阡赶紧将人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肩上。
片刻,王芸面色便有所缓和。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王芸的眼睛便有了神采,呼吸喘气的声音也强健有力了许多。
眼瞧着王芸身体有所好转,林阡立刻大喊:“快让稳婆进来!”
不久,之前出门的妇人满头大汗地进门。
她本满脸绝望,视线却在触及王芸神色后突然迸发出一阵惊人的光亮。
林阡不与她寒暄:“你快看看她血崩止住了不曾。”
稳婆不敢耽误,立刻上前查看。
片刻后,稳婆长出一口气:“感谢老天,止、止住了……”
林阡松了口气:“你别在这儿杵着了,快去将御医喊进来给王芸瞧瞧,不然又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稳婆一慌,马上出门叫人。
不一会儿,御医与一位老夫人走了进来。
二人冲着林阡行礼后,御医立刻上前为王芸把脉,那位老夫人则走到林阡面前道了声谢,而后温柔开口:“劳烦谷丰侯了,您先休息,让老身过来扶着芸儿吧。”
林阡点点头,起身让开。
很快,御医得出结论:“夫人身体很好,既然血崩已经止住,便只需要如寻常产妇般坐月子,趁此机会好好将亏损的气血补回来便好。”
老夫人连忙道谢。
御医不敢久留,很快背着药箱出门回禀情况。
王芸也已经缓了过来,她视线在产房内转了一圈儿,有些惊慌地拉着老夫人的衣襟:“祖母,我孩子呢。”
林阡顿住,转头看向刚死里逃生的王芸,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调整了下呼吸,开口道:“似乎被抱去了旁边隔间,我这便让人将其抱过来给你瞧一瞧。”
说着,便走向了隔间。
很快,林阡便带着个抱了襁褓的宫娥进门。
那宫娥行礼后,直接将襁褓抱到了王芸面前:“夫人,是位千金。”
这时,屋外的其他夫人并扶苏等人都冲了进来。
林阡与老夫人说了一声,便径直离开了产房,出门去找嬴政了。
嬴政正等在门口,一见林阡出来便及时抓住了她的手。
林阡反手握住,想到方才见到王芸时的样子,心里还有些后怕:“还好我不打算生孩子,这真的太可怕了……”
嬴政握住她的手:“嗯,我们这样挺好的。”
王翦本来打算上前打招呼,一听这话,哪儿还敢开口,立刻背身走远,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林阡靠在嬴政身上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们先回宫吧。”
嬴政点头应下。
两人与王翦说了一声,直接便离开了扶苏的住宅。
……
嬴政陪着林阡在主殿睡了个午觉后,她便恢复了正常。
两人很快就将此事抛在脑后,没再多管。
再次听到两人的消息,是在几天之后,林阡听说王家正代替王芸给扶苏张罗纳妾。
是的,王家主动为扶苏纳妾。
更诡异的是,扶苏不愿纳妾,并与王家人吵了起来。
林阡:“……”
==·扁鹊·==
扶苏纳妾的情况与林阡想象中的纳妾情况,实在相差甚远,甚至称得上是南辕北辙了。
她愣是没闹清楚导致这一切的原因。
但这种家务事,林阡可没有插手的打算,于是只当这事儿是一则趣闻,听过就算了。
却不想没多久,竟听说扶苏气冲冲地入宫找嬴政。
林阡:“难道是要告状?”
七公主倒是从她那些个兄姐口中知道了更详细的消息:“倒不是告状啦,听说是因为王家担心女儿以后再难产,所以非逼着大哥纳妾,大哥不愿意,又担心嫂子,所以想要找父皇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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