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说罢便起了身,哪成想他却还未松手,力道竟也大的出奇,随手一用力,便已将她带入了怀中。
姜凝有些猝不及防,她半趴在萧钰身上,一时不由又惊又气,她另一只手想推开萧钰,可下一瞬,她的唇便已被他给封了住。
灼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她湮没,她的唇被他一点点撬开,他的吻渐渐加深,像是沾染上了罂粟,一旦开始便会上瘾,愈发不可收拾。
姜凝呼吸越来越乱,被他磨得阵阵酥麻,良久后,他才终是放开了她。
姜凝轻喘着粗气,别开了头,耳根却无端有些发烫。
她的面上浮着一抹薄红,此时浓密的长睫低垂着,眉眼间不自觉的流露出的那股妩媚,分外惑人。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将她抱在怀中,“阿凝,答应我的话便不能反悔了。”
姜凝眼睫一颤,心头却有些迷乱,她也有些说不清对他的态度到底该如何,可方才面对萧钰的亲近,她似乎并不排斥……
她还在发怔间,便忽听林盛那道尖细的声音传入耳中,“殿下,膳房方才熬了参……”
林盛弓着身子进门,话说了一半,抬眼却瞧见了榻上的两人正……吓得他急忙垂下了头,面色颇为懊恼的跪在了地上,“殿下赎罪。”
姜凝面上的绯色愈发明显,只觉得着实有些不自在,趁这空挡,她忙推开萧钰起了身,“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说罢,也不顾萧钰再说什么,忙出了承华殿。
萧钰视线随着她移去,目光落在她离开的方向,唇边漾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林盛偷偷瞧了一眼主子神色,心头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谁知下一刻,头顶上便传来声音,“自己去内侍省领罚。”
林盛有些欲哭无泪。
……
那日法华寺的事毕竟惊动的人数众多,圣上听闻不免也颇为震怒,当即便将那些乱臣和皇后入了狱,命人彻查皇后和那些刺客的同时,也命人赶忙封锁了消息。
自那日后,姜凝再未曾去过萧钰那里,她因着身子无碍,便寻了借口早早回了驿馆。成王见她无碍,不由很是欣慰。
嘉元帝和娴贵妃听了此事后,更是颇为按捺不住,在手下人的好生劝慰下,才终于没有冒然离宫前来大梁,只派了手下精锐前往大梁接应,若是五公主不愿这门婚事,不日便动身护送失而复得的五公主回大魏。
大雪一连下了一日一夜才停歇,如今长安城中积雪还未消融,因这一片皎洁,到了晚上,屋内都很是明亮,姜凝躺在榻上望着眼前的淡淡月色,有些辗转难眠。
太多的事都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竟让她一时有些怀疑前世的事到底是真是假,依稀间,她好似又忆起了大雪中萧钰那张苍白的脸和睡梦中他拿着那件小衣裳时的模样……
她或许该试着接受他,可心头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对她说,承诺和爱恋都只会是一时的,喜欢不假,可喜欢却未必能长久。
姜凝思绪还在飘远,却忽听门口处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似是推门声,姜凝心头不由有几分警觉,可顺着那股冷风而来的,还夹杂着几许淡淡的梅香,她便知是萧钰来了。
可这么晚了,他来又是要做什么?
姜凝心绪烦乱,眼下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萧钰,索性闭上眼,开始装睡。
萧钰在榻边,坐了许久,瞧着她那间或轻颤的眼睫,心头禁不住一声轻叹,“阿凝。”
姜凝身形一僵,却又听他顾自说道:“这几日我想了很久,或许是我真的错了,自以为将你留在身边,便能弥补过往所犯的错,却从未顾及你的感受。”
见姜凝不语,他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低低的,“大梁和大魏的婚事,你若不愿,我必不会强迫于你。我知道你最是向往自由,对名利向来不曾看重。这块令牌可号令大梁所有的官铺,你若有需要,那些铺面掌柜会随时相助。”
萧钰将那令牌放在了姜凝枕边,话声落罢,便已起了身朝门口走去。可还没等走出两步路,便见姜凝坐起了身,“我不要,殿下还是拿走吧。”
萧钰顿住脚,微怔了一瞬后,却到底是又坐回了榻边,双手揽着她的肩头,强迫她与他对视,哑着嗓子道:“阿凝,承认你对我也有情谊就那么难吗?”
姜凝蓦的怔了住。
萧钰眼眸漆黑,瞧着有些神色难辨,“你若是对我无意,在坠崖后又为何要对我百般照料。”
他的视线灼热,姜凝垂着眸子避了开,朱唇翕动,正要开口,却又听他接着道:“你若是对我无意,又为何会担心我的安危。不要说是巧合,阿凝,你相信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姜凝被他问的一时有些哑然,“我……”
萧钰却从他的衣袖间掏出了一封书信,声音却有些艰涩,“这是拟定的和离书,若是阿凝有一日想要离开,我随时会放你走……”
姜凝闻言很是意外这话竟是从萧钰的口中说出,沉默良久后,她到底是双手环上了萧钰的腰,回应了他,“好。”
……
太子大婚非同小可,钦天监早已选好了日子,婚期便定在一个月后。日子虽急,可太子的婚事可是早早就在筹备中了,如今不过只是提上了日程而已,虽说还有些手忙脚乱,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这些婚事自是不用姜凝来操持,她躲在驿馆内倒是清闲的很,心头却觉得没什么新奇,不过就是成个婚而已,可这日春夏却捧来了一身嫁衣,服侍姜凝换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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