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热的手划过她的掌心,没有握住。
她心里一阵鸡飞狗跳,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坚实胸膛膈得她背疼,许月圆眨眨眼,萧无烬那张肃然冷漠的脸映入眼帘。
脑后有什么物什垫着,是暴君的结实臂膀!刚才企图拉住她的人是贺兰晦,此刻正惊骇地看着她,温润双手还维持着拉她的姿势,她摔进了萧无烬怀里?!
啪嗒。
将白玉方杯搁至案上,粗粝的手伸向许月圆的衣襟。
“不要。”她下意识地抗拒。
暴君行为乖张,做出任何事来,就算当众剖她腹,许月圆都觉得习以为常,用眼神向贺兰晦求救,救救她啊......
暴君俯身而下,长袍瞬间遮住了她的眼,他如猛兽将吞噬猎物般凑近她纤细脖子。
要被吃掉了。许月圆闭着眼睛缩成一团,男人独有的灼热气息萦绕于脖间,并非啃噬,而是汲取,他在她脖间汲取馨香。
有一力道忽然加诸于她的手腕,将她拉离了萧无烬的怀抱。谢天谢地是贺兰晦,他收到了自己求救的眼神!
怀里突然空旷,那淡淡的馨香也消散了,萧无烬征了征。
“皇兄?”萧锦年喊道,他迫不及待地想将那个小宫女圈入自己羽翼之下,今夜回到王府,必定先尝尝她的滋味。
萧无烬复又执起白玉方杯,“扒光,扔出殿外。”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
吓?暴君口中说出的这句晴天霹雳之言,许月圆腿一软,两眼一黑,将、将她扒光?!然后送给萧锦年???她揪住了领口。
“并非说你。”贺兰晦在她耳边提醒道。
那是谁?顺着暴君的目光望过去,他看得是......萧锦年。暴君命人将萧锦年扒光?!!!
妙啊!妙啊!她没理解错吧?是将萧锦年那个色魔扒光?
没有理解错,已经有两个禁军从殿外进来,一人一边架住了萧锦年。
殿里的气氛瞬间彻底凝固。
“皇兄?!”萧锦年惊恐至极,“皇兄?你看看那些美人,都是臣弟从各地搜罗来后精挑细选,自己就都未享用过的!”怎么会这样,到底哪句话出了错?萧锦年在慌乱间不断反思,没错啊!
萧锦年拼命挣扎,若真被扒光衣服扔出皇宫,那今夜将成为他此生最最耻辱的一夜,这叫他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皇兄,臣弟何错之有?这几个女人你不满意,我还可以找别的来!”咆哮声响彻大殿。
萧无烬终于抬手,示意停下,侍卫得令住手。
“皇兄!”萧锦年骤然转悲为喜,匍匐在地上仰起头望着萧无烬。果然峰回路转,他就知道萧无烬绝对不会拒绝是十个美人,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拒绝如此美色。视线又移到许月圆身上。
垂涎欲滴,势在必得。
“这些,也扔出去。”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萧无烬抬手指了指十个婀娜多姿的绝代佳人。
君王不近女色。
所有人心中当下判定,许月圆也不例外,这就解释通了,为何他不能从一个百多个仕女中挑选到喜爱的女人。
稍等,好像有什么线索可以串联起来,许月圆僵着脖子抬眼往边上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兰晦眉眼静默,对于暴君的决定并无丝毫惊诧。
懂了,她真的开窍了,好一对鸳鸳。
“皇兄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萧锦年声嘶力竭地求饶,依旧不知自己那句话触怒了萧无烬。
所有人的目光已经移到了他身上,连带着殿外的宫人们也为了看热闹将大门窗户堵得水泄不通,萧锦年跑都没处跑。
上一世,许月圆与皇后身边的宫女小娆情同姐妹。一日夜里宫宴,小娆不当值早早睡下了,却不想在自己房中遭了萧锦年的侵害。
两个月过后呕吐不止,小娆只敢告诉许月圆一人,许月圆就偷偷去请来了医女。原来小娆怀了孕。此事被皇后知道,只当小娆与侍卫互通,按照宫规要绞死她。
小娆胆小不敢说实话,关键时候许月圆道出了真相救了她的命。皇后叫来萧锦年,萧锦年矢口否认,说小娆这种姿色在王府里当烧火丫头都不配,自己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幸而有其他人作证,说萧锦年当夜醉酒闯进了小娆的房间。萧锦年这才不情不愿地认下了。小娆就跟着萧锦年回了王府,未过多久莫名其妙没了。许月圆哭了十多日,偷偷给小娆烧了好多黄纸。
许月圆回过神。
萧锦年被扒得只剩里衣里裤,拼命护着最后的一层衣裳在殿中四处躲避,一边求饶“皇兄饶了我!我这样出去,损的是皇室颜面!皇兄!”
皇室颜面在萧无烬这,重要程度还不如一条狗,他无动于衷地饮着酒,“这么多年,将士们在北境拼杀保卫山河,皇室宗亲却在中原享乐。”
萧无烬扫过低头噤声的文武百官,长安城中不但盛行狎妓、豢养美妾,时人尚美,即使是男子也涂脂抹粉簪花比美。
他骤然起身,执起一旁弓箭瞄准众人,在百官反应过来之前,松开利箭。
“啊——!”箭头瞄准的正是谏议大夫的头,箭头直穿过他头上的花,带走,钉在了墙上。
殿中又一阵骚乱,官员们纷纷摘下花朵缩紧了脖子。
下一支箭,瞄准了被扒得几乎无可遮蔽的萧锦年,嗖——,箭头划过他右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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