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等等!”许月圆一边用力一边跟着贺兰晦,“这镯子邪门的很,我也不想要了。”
一定是歧月国阏氏的魂魄附在了这镯子身上,而非她母亲的魂,否则她这些年怎么连接倒霉。
两人在廊下走得飞快,贺兰晦不肯停下,“陛下巡营该回来了,我们也该会未央宫了。”
“你先帮我将这镯子褪下来!”
“叫我一声哥哥,我考虑帮你。”贺兰晦轻笑。
“我不要!”许月圆气得跺脚,她只承认戴着面具沉默寡言的人是他哥哥,绝对不承认贺兰晦!
“小点声,金骐骥已经回来了,陛下也回来了。”贺兰晦道。
许月圆下意识地看向远处的马厩,果然阿绫已经在马厩中。她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手掌,掌心都红了也未能摘下镯子,看来要找阿绫的马蹄帮帮忙了,转而跳下长廊往马厩去。
只一步她又驻足,马厩中还站着个人,虽然背对着她,但她一眼认出是萧无烬。悄无声息地后退了几步转身跳回长廊,跟上贺兰晦进了未央宫。
“既然都知道你是我哥哥了,能否放我出宫?”许月圆揪住了贺兰晦的袖子,“求你啦!”
贺兰晦充耳不闻,只一心抚去龙塌褥子上的褶皱,纠缠了许久,他依旧不松口。
“你忍心看着我受暴君摧残么?”
“你再说主上一句坏话,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许月圆悲从中来,果然哥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幻想,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为她豁出性命去的人。
算了,还是早些离开皇宫为妙,下一瞬她收起落寞神情继续哀求,伸手自从背后抱住了贺兰晦,“哥哥!哥哥!哥哥!”
贺兰晦本欲拉开她的手臂,忽得停住对着门口唤道,“主上。”又恍若遭了雷击般立即挣脱。
许月圆被他一甩险些摔倒,站稳之后才发现萧无烬确实站在未央宫门口,冰冷的视线正凝视着他们二人。
“出去。”萧无烬冷声命令。
“是。”贺兰晦行了告退,许月圆也立即跟上。
“酒。”萧无烬又道,这是没让她走的意思。贺兰晦对她使了个眼神,同时出门转身双手合上了未央宫大门。
许月圆低眉顺眼地走过去,为暴君斟了杯酒双手奉上。
暴君伸手握住酒杯,同时抬眼看向许月圆,“今夜...怎么不去马厩?”
暴君每日忙着杀人,竟会注意到她的行动,许月圆双手绞在了一起,“金骐骥是陛下的御马,奴不敢再去。”永远不回去了,呜呜呜,她好想哭啊,哥哥竟然就是贺兰晦,这叫她如何接受。
稍等,马厩?有个画面在她脑中闪过,稍纵即逝她没抓住。
“倒酒。”
萧无烬饮尽了整杯酒,又将空了的玉杯放回了矮几上,思路被打断,许月圆再斟了杯酒,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哥哥和贺兰晦......
他们好像、好像同时出现过!
许月圆心中豁然开朗,有次她与哥哥在马厩中说悄悄话,贺兰晦来喊她回未央宫,对!对!所以说贺兰晦怎么可能是哥哥,他在说谎!
哥哥另有其人!想通后许月圆顺手执起酒杯一口饮尽,嘭地一声将杯子拍到矮几上。
轻碰声将她拉回了现实,不对。
侧过头朝着萧无烬望过去,整个人瘫软到了地上匍匐着,“陛下。”烈酒入喉,不等萧无烬处置,她难受得咳嗽起来。
萧无烬并未动怒,反而执起酒壶亲自倒了杯酒,仰头缓缓饮下,“你方才叫他什么?”修长的手指将玉杯搁回矮几上,倾身而下质问道。
第19章 你只能唤我哥哥
两人忽然拉进的距离令许月圆无所适从,可她也不敢逃跑,弱声问,“陛下是说谁?”
“你方才叫贺兰晦什么?”萧无烬怒火中烧。
“哥哥......”许月圆压根没法思考,面前的男人正是前世夺了她性命之人,可他的眼瞳恍若一池浅浅的泉水,将她深深地吸引。
暴君的眼瞳瞬间幽深,泉水变成了碧绿的湖水。
好迷人的眼,像她哥哥眼睛一般,她甚至不自觉伸出手想抚抚暴君的眼睑。
停,不对,她怎么能对着暴君犯花痴,刚要缩回手,暴君先发制人扣住了她的手腕逼问,“谁是你哥哥?”
她也想知道谁是她哥哥。全然陷入迷茫,哥哥总戴着面具,她不知其姓名不知其容貌,甚至与哥哥的几次见面,都有可能并非同一人,贺兰晦说不定戏弄她不止这一次。
只不过暴君管得还真宽,连她叫谁哥哥都要管!专横霸道!
“谁对奴好,谁就是奴的哥哥。” 她掷地有声道。
话音刚落,那双深碧色的眸子距离她越来越近,就像小白兔意识到危险的靠近,许月圆本能地往后退,一双铁臂钳制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待到木塌上。
“孤才是!孤才是你哥哥?!”萧无烬怒意勃发。
“不是......”许月圆恍惚地脱口而出,他怎么可能是哥哥,全天下的人都可能是哥哥,只有这个嗜血暴君不可能是。
萧无烬将她逼到死角,同时身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叫孤一声哥哥。”
暴君在说什么胡话?人都疯了么?许月圆在心中哀嚎。萧无烬双眸灼灼凝视着她,等着她开口,已经没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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