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日你被歧月士兵抓走后,我也立即追上了上来。可惜遇到沙城暴,在沙漠之中迷了路,耽搁不少时间才来到王城。”沮渠乐道,“进了王城没几日,正想着怎么进王宫,萧无烬的军队就打进来了。”
不用多想,她现在这样,定是与萧无烬有关,“萧无烬真是你的仇人?”
“其实......”她和萧无烬的关心有些复杂,总得来说势不两立,说是仇人也没错,许月圆点了点头。
“你弟弟呢?其他人呢?他们在旧都都还好么?”
“那是什么?!”沮渠了脸色惨白地指着不远处的窗口。
黑曜回来了,正防备地望着沮渠乐。
黑曜与暴君一道离开的,那么暴君也不远了。
“你快走,快离开!”许月圆推了沮渠乐一把,“萧无烬快回来了。”
“你先养伤,我一定会救你出去。”少年掷地有声地留下这样一句话后,才往门口走。
萧无烬跨入殿门,沮渠乐与他迎面撞了个正着。沮渠乐穿着奴隶的衣裳,冒犯君王,却并未如同奴隶一般退到一边跪地求饶,反而神情惊恐地直视着萧无烬。
沮渠乐的反常,引起了萧无烬的注意,他停下脚步,打量着这个冒冒失失的不懂规矩的奴隶。
第64章 他们之间的旧账有点多
许月圆屏息望着这一幕, 深深地担忧着少年接下来的处境,沮渠乐应该还不知道自己面对是怎样一个暴君!
“萧无烬”
许月圆情急之下唤了暴君的全名,清亮的声音在偌大的寝宫里瞬间被放大。
如她所愿, 她成功转移了暴君视线。萧无烬君侧眸, 眉头微蹙神色冷厉傲然,显然是对她的肆无忌惮表示不满。
“下去。”他下令道, 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冲撞他的奴隶。
沮渠乐早已经被压迫而来的气势震慑,慌不择路地逃离。
萧无烬快步来到塌边,印象中她从未这样唤过他全名,垂眸扫了一眼她身上的伤, “何事?”
“我......没事”她侧眸避开他的的视线,到头来自己还是落到暴君手中。
“你糊弄我?”萧无烬眼神不善,伸手擒了她的下颌,完全失去耐心, “逃也逃得聪明点, 竟然会被人抓作人质。”
他们之间的旧账有点多。
面对这样的嘲讽,许月圆心生恼意, 若非他杀了贺兰宴惹怒歧月单于,她何至于被呼延吉抓到王城, 成了人质!
挣脱了萧无烬的手,一双圆溜溜地眼眸瞪着暴君,充满了恨意。
“你是我的女人, 千里迢迢从长安来歧月救你, 不是想看你如此待孤。”汹涌的怒意堆积在胸腔之间,压着怒火。
他入歧月王城那一日,以为城墙上那个蒙住面纱的女人真的是她,毫不留情地亲手射杀, 这一切许月圆在城下看得清清楚楚。
“我从未求你来救我,你只是借着救我的名头占领歧月罢了。”许月圆气得脸通红,“况且、”
“况且什么?”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永远也不可能是!”
她选择彻底撕破脸,将从前与他周旋的耐心统统抛开。
不管不顾地吼完,许月圆浑身颤抖着。
预料中的反击并未到来,萧无烬立在塌边,并未反驳。
她瞧瞧抬眸,入眼的是暴君起伏的胸膛,他双手紧紧着,青筋暴起,眼眸之中有着汹涌杀意。
“孤没有、”开口声音却苦涩,袖子下的双手微微松开,他没有为自己辩驳。
话锋一转道,“说得对,你不是我的女人。孤从前待你太好,从今日开始,你只是一个歧月女奴。”
暴君微微倾身,手掌抚她腿上,捏紧,“如若敢有逃跑的心思,孤就断你双腿。”
霎时间,刺骨的疼痛直钻胸口。许月圆下意识惊叫出声,用力推开推萧无烬,他所捏之处正是她伤了的足腕!
倔强的脸再也崩不住,鼻头一算,眼泪当场滚落下来,“呜——”
为了最后一丝尊严,抱住曲起的膝盖将满是泪水的脸埋入其中,呜咽声却是止不住。
萧无烬太欺负人了,她的足腕绝对断了!
哭了许久,宫殿之中再无其他声音,她额头上汗湿了片,想着萧无烬已经离开,才悠悠地仰起头。
一抬眸发觉自己想错了,那个高大的身影还在她身边。
“不要再哭。”暴君吐出四个冰冷冷的字眼。
“呜——哥哥——”她又将脸埋进膝盖。好想哥哥,若是哥哥在身边,一定会温柔地安慰她。
“不要再哭了。”萧无烬抓过她的胳膊,强迫她抬起头。
许月圆扭了扭挣脱开来,转而扑到到床榻内侧,继续呜咽着,哭得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
彻底与萧无烬陷入了僵局,拒绝与他说话,甚至拒绝与他眼神对视。许月圆也不想再逃,萧无烬麾下百万军队,她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
只悔恨当时眼瞎,把暴君认作了哥哥,如今甩都甩不掉,小命还被拿捏在他手里。
夜里,萧无烬回来见桌上膳食未动,撩开了幕帘直冲过来质问道,“你打算绝食?”
许月圆蜷缩在塌上,连头都不肯抬起。她身上有伤,衣裳沾了血,哭花了脸,看着实在狼狈。
“你在这般,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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