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慨道:“拿赵飞燕夸人可不吉利啊!”
第三天,永宁伯家的庶女房幼兰,第四天,太尉送的双胞胎舞姬,第五天……
行了,知道你龙精虎猛雄风拂槛了,求求你给美女们放个假吧!
这个新年,宫里每个角落都在传播着皇帝夜夜笙歌的故事,大家纷纷为皇帝突如其来的开窍感到惊奇。
甚至还有传言云除夕之夜皇帝笼络了三位最可心的美人,几人在御榻上玩了一夜叶子牌,紫宸殿里笑声不断,那叫一个温香软玉,春意融融。
虽然我总觉得除夕夜玩叶子牌这个行为……怎么听起来那么诡异。
至于我么……这样一弄,大家都知道了皇帝很行,很快活,小老婆很多,于是围绕着我的讨论也渐渐消失了,大家都觉得我失了宠,被孤零零关在掖庭里,下场凄凉。
被倒夜香的同事奚落了第二十三回后,我特别纳闷地问夏富贵:“他们都觉得我很惨吗?”
夏富贵道:“宫里就这样,踩底捧高的。”
我嚼着小面干,满足地叹了口气:“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随他们怎么想吧!作为当事人的我可以说是是欣慰无比:
皇帝终于意识到小老婆比起居郎要好玩也好睡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两年,两年啊!
夏富贵看着我喜不自胜的脸,形容我像个给傻儿子娶媳妇,洞房第二天鬼鬼祟祟进屋,拎起新娘元帕露出变态满足笑容的老母亲。
好一个传神的修辞!
第二十章-文体两开花
有人过年左拥右抱,有人过年狂撸小猫,还有人过年只能闭关赶稿。
正月十五那晚,夏富贵说他要参加各局总管的聚餐,不能跟我一块儿吃饭了,让我自己整点咸菜拌饼吃。
我礼节性地表达了嫉妒之情,并让他看到什么好菜记得打包一下。
夏富贵走了,我留在屋里创作最新作品。
时间过得真快,初一开始写的琵琶姬小传,如今只差最后一场缠绵悱恻的船戏就可以完结了。
受了狗皇帝的启发,我下一本打算写一本离经叛道的熟女文学,情节暂定一名好色员外纳了无数小老婆,家里妻妾成群,多到小妾只能住双人间,最后勇猛强悍的大老婆勾引了小老婆们,一群黑寡妇联手掏空了好色员外,最后拿着员外的钱过上了没羞没躁的幸福生活。
据我观察,市场上现在风行的不是英雄美人就是灵异志怪,太单一,高度缺乏这种熟女向文学,我决定填补这个空白。
想着想着,我的房门突然被敲了一下,雪夜中格外瘆人。
我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外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地上放着两封信件。
信封上空荡荡的,没有署名。
我见四下无人,迅速捡起这两封信退回到屋里。
心砰砰砰开始跳起来了,掖庭管理没有紫宸殿那么严格,只要能买通了采买太监,信件很容易能夹带进来,眼下这封信,应该就是以这样的渠道进的宫……是谁给我寄的呢?
婶子?不,不是婶子,她这人思虑周全,不会贸然给我递信,那是谁呢……我一边思忖,一边拿出小刀开信封,刚开到一半,里头掉出三张破破烂烂的纸头。
我拾起其中一张,总觉得这歪瓜裂枣的字体熟悉得很,仔细一看,顿时乐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兰啊!
寄信的人是上官兰,我的铁姐们儿,一个投胎失误去了文官世家的硬核马球爱好者,平生最痛恨读书写字,小时候没少偷偷找我帮她写功课,一来二去我们就当上了朋友,并在翻墙逃学,爬树打鸟的一系列少儿团建活动中开出了友谊的狗尾巴花。
沧海会变桑田,红颜会变白发,只有上官兰的字,丑得理直气壮,丑得岁月静好。
她向我致以了不太诚挚的问候,报流水账一样报了一大串人名,从婶子到小川到她自己到教过我们的老师……然后最后来了一句:你放心吧,以上列出来的这些人最近都很好。
我又看了一遍,没有孟叙的名字,小兰大概觉得他过得有点惨。
她接着写:我听说你被罚到掖庭里来了,甚是担忧,没什么好帮你的,就给你点零花钱吧,我托一个杜尚宫给你带了五两金子,记得去拿。
瞧瞧,什么叫好姐妹,这就叫好姐妹!
我感动地抹了把眼泪,就见她在最后一行写道:失宠了别难过,下一个更乖。
不愧是小兰,永远走在时代女性的潮流尖端。
一共两封信,一封是小兰的,另一封呢?
我打开一瞧,熟悉的字体跃入眼中,我惊喜地叫了一声,抱着这封信滚入了被子里。
虽然没署名,但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这是孟哥哥的字嘛!
我珍惜地看了起来,孟哥哥用简单的笔墨叙述了近况,说他一年来一切都好,就是被罚了几个月俸禄而已,还说他有时会向魏喜子打听我的近况,所以知道我进了掖庭。
他用很长的篇幅表达了对我的想念,说起长安初雪的时候,他在中书省里想起了我,听说圣上带着我上了城楼赏雪,连忙奔出了门去看一眼我,可惜那时皇帝已经回去了,他扑了个空,觉得很遗憾。
看到此处,我的嘴一扁,眼睛微微发酸,那时候他出来看我了吗?其实我也在找他,我也觉得很遗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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