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担心被他们知晓她和齐豫白的关系,也早就做好准备早些与她们交待了。
但她也不想让她们知道她和齐豫白私下这样。
太羞耻了。
可看着眼前的齐豫白,想到他独自一人走完的上辈子,她便怎么都舍不得推开他,凝望他冷清中又裹着几分热烈的眉眼,兰因最终也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心中满是柔情和包容。
她闭上眼睛,任齐豫白对她为所欲为,甚至……还默许地张开红唇。
能察觉到她这个举动后,原本如狼似虎的男人忽然停下动作,兰因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能感觉到齐豫白在看她,心中赧然,也知晓自己这个举动实在不符合她的性子……正想合上红唇,却被男人率先一步咬住嘴唇。
夏日的暖风轻拂紫藤花。
隐约能瞧见那紫色的花架里有一抹绯色与鹅黄,衣角随风翩跹,谁也不会想到那两个素来冷清理智的人此时就在这紫藤花下痴缠亲吻。
第65章 纵容 “顾兰因,别这么纵容我。”……
兰因和齐豫白走后, 两位老太太便携手在院子里散步。
走着走着,免不得要说起儿女之事,王老夫人只要一想到昨晚王锦的举止便忍不住叹气,这些话, 她在别人那边不好说, 在她老姐妹这倒是无需隐瞒, “当初我和她爹觉得家里就她一个姑娘, 又觉得女儿家总是要嫁出去的,怕她日后去了夫家不能像在家中那般自在, 难免对她宠溺了一些,没想到……竟把她骄纵成这副模样。”
她是越想越后悔。
如果早知道锦儿会变成这样,她当初怎么也不会这样溺爱她。
可这世上之事, 哪有什么早知道?
她家那点事,齐老夫人自然是清楚的,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会看着她身边这个一向要强的老姐姐满面凄苦愁容,她也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只能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过后才又说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女儿就是仗着你们心疼才这般无法无天。”
“我又岂会不知?”
王老夫人哀叹道,“她爹信奉女儿娇养男儿穷养, 小时候她想要什么, 我和她爹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她, 以至于让她以为这世上之事只要她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得捧着她才行。你别看她如今都快四十的人了,可那脾气, 就跟没出阁的姑娘差不多,我家那几个还未及笄的孙女都没她这般能闹腾。”
齐老夫人皱眉,“你那亲家也不管?”
她以前也认识几个脾气骄纵的姑娘,但不管在家中怎么闹腾,去了夫家没几年就都收敛了性子,像王锦这样闹到这个年纪的,她是真的从未见过。
王老夫人叹气,“我那亲家是个不管事的,整日吃斋念佛,除了当年为了鸿骞留后的事给我写了一回信,便再未露过面。”
原本亲家好说话不管事,她是该高兴的。
都是做儿媳的人,谁不想遇见一个好说话不管事的婆婆,可王老夫人如今是真的宁可她那亲家难说话一点,也不至于惯得她这女儿这般。
摇了摇头,“鸿骞倒是能说她几句,可鸿骞是个老实孩子,一来他念着我们祖上从前对他家的那点恩情,二来又觉得她没了女儿实在可怜……何况他一年大半日子都在雁门关,纵使有心也管不着。”
她要强了一辈子,也厉害了一辈子,家中那些儿子、儿媳哪个不听她的话?没想到临了一大把年纪却为了这个女儿焦头烂额。
“你既知道她是这么个性子就该束着她,别她一不高兴,你就样样都依了她。”
“我昨晚便没理她。”
她声音沙哑,齐老夫人也知晓她心里不好受,默然片刻后,握着她的手宽慰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还好你这女儿只是性子骄纵了一些,旁的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或许也是从小娇养的好,身边环境又不错,王氏脾气虽然骄纵,却没什么害人的心思。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要是那么个脾气还要跑去害人,那她这老姐姐的头发只怕都得为她白光。
王老夫人仍叹着气,“我现在就是在想她和因因的事,从前因因虽然和她相处得也不算好,但我也从未见她这样冷清过……我昨日看因因,她大概是被锦儿伤得深了,竟是连句母亲都不肯叫她。”
她年纪大了,终究是盼着一家和睦,尤其这两人,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外孙女,可以说她这辈子的柔情和疼爱都给了这两人,她们母女关系不好,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你不会还想在因因那边替你女儿说话吧?”齐老夫人皱了眉。
“你想什么呢?”
王老夫人瞪她一眼,“你真当我是那起子没脑子的糊涂人?”
齐老夫人松了口气,“你不是就好。”人都有亲疏远近和偏爱之分,别说王氏是这么个性子,便是不是,这对母女起争执,她也会毫不犹豫站在因因这边。
就是可怜了她这老姐姐,两个都是心头肉,谁不高兴她都不好受。
王老夫人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她道:“我知道因因的性子,若是我开口,便是她再不喜欢也会依着我的意思去做,可我哪里舍得?”她说着摇了摇头,半晌,终是一叹,“罢了,你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要真想要这个女儿自然会主动去补救,她若还是这副样子,也就只能说她们命里没有母女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