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在靖江府廿四五规划的表里面看到它了,这公司包了一个百亩药田,研发新品草药的。”吴旗拥说完开了水龙头,开始扑脸。
常巍看着边上后脑勺扎着长发,头上带着发箍的女孩在俯身洗脸,又拿毛巾捂住了脸,他鬼使神差地摘下吴旗拥的发箍,戴在了自己头上。
吴旗拥迷惑地露出脸,一动不动。
当上人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我真好看。”
高中时,吴旗拥的发绳也总是被常巍“偷走”,给自己绑一个小啾啾。
吴旗拥看着镜子里,带着黑色大蝴蝶结发箍的短发酷哥,配上他得意的表情,竟有种违和的帅气:“你真牛逼。”
他还摆弄了一下头顶的蝴蝶结,吴旗拥不忍直视,口音都出来了。
“什么意思?”常巍和她说的是临照话,临照县下各个镇的官话也不同,镇下各个村也不一样,甚至一个村不同的流域口音也有出入。
吴旗拥解释:“差不多就是爱显摆,爱打扮臭美,很自恋的意思。”
“我不自恋。”常巍取下发箍,重新给吴旗拥戴上,“我恋你,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又伤我心——”
吴旗拥白眼一翻,不就是算旧账吗,谁还不会啊:“算了吧你,谁伤谁啊,是谁一天天泡水里都不记得长嘴是用来说话的了。”
“……谁一天天泡在水里了?”又吐槽他们专业的实习内容,“我们学水生实操的,下个水怎么了哦?”
“哦,你别上岸了,住水里孤独终老——”说着,吴旗拥被一双结实的臂膀拥进怀中,那毛绒绒的脑袋在她耳边狂蹭。
这力气用得太大,她要窒息了……
“那不行,就算没有进化出四肢,也要努力搁浅,和岸上的你说一声喜欢。”
常巍的声音就在耳畔,包裹在周身的气息太过强烈,她的耳朵也开始发红。
“哼。”两年的委屈白受了,吴旗拥有些愤愤不平,“没有那么闲去听你说的什么。”
那句话说完,她下巴被手托住,柔软温和的双唇碰到了她,随后轻轻按压两下,她的唇齿都被撬开了。
……
上一次接吻,还是吴旗拥赔罪安抚式的迅速一碰。
和这一次根本不能比,吴旗拥心跳越来越快,感觉到那具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意乱神迷之下,她没有捂着眼睛的右手凭感觉搭上了对方的肩前锁骨上。
两颗心脏跳动的频率一样的。
……
六点半,二楼没有人发现小堂弟回家了,吴旗拥和常巍在房里整理资料。
此时,一个人的卫生间里,尿尿的小堂弟小脸通红,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和无措:
天呐,他那么快就要当叔了吗?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还没有读四年级!!
等他尿完,收拾好心情回客厅,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而吴旗拥的房间亮着灯,光线映在拆了一个缺口的墙上。
门都不关!小堂弟犹犹豫豫,咬牙走了过去,眯着眼要给他们关门。
靠近门口,里头却传来一阵键盘声,还有他堂哥的好奇:“这数据报告要写多少字啊?”
卧室里,吴旗拥和常巍并肩而坐,抱着电脑打字,桌面的阅读架上放着吴旗拥今天在发电站记录的数据。
吴旗拥打字的空挡抹了一把眼角:“老师说不少于8000字。”
“这数据能写8000字?”常巍胳膊长,搭在吴旗拥的另一侧肩膀上,就能把人圈起来。
吴旗拥打字过程都没有看一眼数据簿,仰头往后靠,把常巍的胳膊当肩枕:“1200字了,你看我大纲内容的进度……我害怕我收不住写到万字去。”
啧,常巍一想:“这也正常,实习报告不都30页起步嘛。”
他又想到了一个大学时候的趣事,和吴旗拥越挨越近:“我跟你说我大三的时候,从野外回来写实习报告,老师没要求字数,但要求报告页数不得少于30页。”
吴旗拥拧保温杯盖的手一顿,点头:“我们也是。”
“哈哈哈!然后,我们把途中拍到的图片疯狂放大,一页撑死贴三张。最后30多页的报告就十来页是写字。”
吴旗拥狠狠认同:“我们也是!!而且字写得超级大!”
常巍激动得把人往怀里带:“对对对!我们也是!最后老师说下不为例,让我们不要太过分哈哈哈哈!”
吴旗拥稳着自己的保温杯,水还没喝完就应和着点头:“我们老师也是!虽然我的字也不大,但真的放大到极限了。”
“我……啧!”常巍正笑得开心呢,余光扫到门口蹲着听故事的好奇宝宝,碍事得很,“你不用写作业了?跑来跑去干什么!”
谁跑来跑去了!小堂弟敢怒不敢言,磨磨蹭蹭靠近桌边,趴在桌面上,幽幽地说:“我不用写作业,想让旗旗姐姐教我学数学。”
他低着头,睫毛长长的,眼睛鼻子和常巍一模一样。
吴旗拥坐直:“你们学校老师不教吗?”
小堂弟扫过堂哥的黑脸,委屈地看向姐姐:“教的那些我都会……”
目前最好的课堂还是数者生存网站上的系统网络课程,负责看管他们的支援者就搭了个露天电影棚,把视频投影上去,看完就找题给孩子们检测,先统一讲多人错的题,再一对一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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