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感叹,她弟弟的婚姻虽然坎坷,但是这次却真是娶对人了,怪不得奶奶没有见着重孙子,也能够笑着走呢。
回到家里,好好地吃了一顿热乎的面条,身上和胃里面都舒服可后,沈娇这才说起了这场风波的背后人李瘸子一家来。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身子重本来精力就疲乏了,还要顾着裁缝铺的生意,哪里还有精力管这些。”
“好,我等着我男人给我撑腰做主。”
沈娇终于明白了“躺赢”这两个字是多么得爽,当然了也会让人上瘾的,但是她不怕,只要保证自己不跟社会脱轨,能够自食其力,大不了失败了不再爱孤独终老呗。
顾新国发现沈娇身上的变化,以前她虽然也是对他满满的依恋,但是骨子里却另有一份坚强,而如今这样全心全意地依赖他的样子,让他的心突然软软的。
所以他为什么要放过李瘸子一家呢,人啊总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任。
第31章
李瘸子一家今天晚上兴奋得很,特别是李瘸子,顾新国能够倒霉,他恨不得买挂鞭炮再敲锣打鼓地庆祝。
他忘不了王香秀自己跳河设局攀上顾新国的那一幕,一想到那一幕,他就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他闷头惯了两口酒,然后用手抹了一下嘴,拿着酒瓶子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间。
王香秀正在屋里炕上的炕桌上画图样,是今天她冷眼旁观李瘸子父子两个给人裁剪衣服的路数,比如中山装的衣服袖子怎么裁剪,领子又该如何裁剪。
这对裁缝父子,对自己手艺看得有多重,王香秀算是看得明明白白的,她都已经嫁到老李家了,他们还对她防备得很,根本不会教她任何的手艺,她也只能偷摸地学了。
沈娇的裁缝铺开得红红火火的,整个临清县几乎就没有不知道新娇裁缝铺的,她心里别提多憋气了。
当初她撺掇着老裁缝一家过来临清县开裁缝铺,无非就是为了人多事多r,这样方便她混水摸鱼地学手艺,再就是为了能够远离熟悉的人,避开村里人看好戏的目光。
别人都以为是老裁缝一家看重自己才这样,那是他们自己本来就想来县城的,他们一家表面上对自己嘘寒问暖,一副看重喜欢她的样子,谁又知道她背后的苦楚。
李瘸子就是个混蛋,高不高兴地都要打一顿老婆,好在他要脸,知道伤不能露在外面,这才有了她在外人眼里的幸福。
突然外面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她赶紧把纸和笔都给藏了起来,然后整个身体便紧张了起来,她知道她今晚的一顿打是逃不过了,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楚,让她的头脑异常的清明,顾新国、沈娇你们害我至此,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全部还回去的。
打了一顿老婆,又想着顾新国的悲惨下场,李瘸子晕乎乎地睡了过去,王香秀披头散发地蜷缩在炕的一角,眼睛阴沉沉地盯着李瘸子的潮红的脸,手伸开又缩回去,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和李瘸子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顾新国,顾新国,你为什么不救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这个禽兽,如果这样的话,十岁那年还不如就让她淹死在河里,也好过痴心错付受尽苦楚。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不肯落了下来,她哭给谁看啊,吵醒了李瘸子又是一顿好打。
黑夜掩盖了多少人的苦楚,等天一亮,王香秀又是个精精神神的小媳妇儿,穿着得体的衣裳,脸带笑容地接待着来做衣服的客人,老裁缝父子一个量尺寸裁衣服,一个在缝纫机前面缝纫,王香秀负责招待客人,拿着衣服的样本子,让客人挑选样式。
看上去一家人齐心协力地过日子,谁又能想到这只是表面现象呢。
“谁是李尺子?”
老裁缝的名字也是绝了,直接用裁缝工具做名字,可以想见他对自己的裁缝手艺多热爱了。不过后来大家直接叫他老裁缝,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人家在叫他。
“谁是李尺子?”
两个穿制服的人又高声问了一句,老裁缝才明白过来来人再叫他,赶紧站了出来,然后又上演了一遍昨天新娇裁缝铺的场景。
然后李瘸子一家就安生不了,等知道新娇裁缝铺照常开业之后,便更淡定不了了,李瘸子不是傻子,怎么能不知道顾新国这是故意恶心他呢,用他对付他的法子,如法炮制地用在他的身上,就算最后没啥事,也成功地恶心到了人。
他们一家虽然过得不错,但是本根儿上还是普通人,在临清县的亲戚里面,也就李文杰在体制内工作,病急乱投医,李瘸子和王香秀一起提着烟酒等礼品上了李文杰家的门。
李文杰这会儿正好在家里,他昨晚就被停职了,他的把柄一抓一大把,又被市局的副局长亲自点名批评,早就有心清算他问题的县局,自然很快就行动起来,其实就是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他的公安生涯也没有几天了。
被停职反省的他预感不好,但是不会觉得是自己平常手太黑的缘故,一股脑地怨在了李瘸子一家的身上。
本来就是想今天找上门去的,昨晚喝酒喝多了,一时没有起来,李瘸子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还领着他的小媳妇儿,他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因为生孩子粗了不少的腰身,眼里闪过浓浓的嫌弃,当初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娶了这样的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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