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要和离回焚月城找楚易安吗?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留在这里过她的小日子?还是她一个人离开?
当做什么是都没发生,这对唐糕来说绝对不可能。她的道德理念不允许她置身事外。可就这样一个人单独走掉,那是否太过不负责任?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去焚月城?可是焚月城在哪里?她若是要走,该不该跟安亦初说清楚?要不告而别吗?
楚易安所说的三月之期快到了。而现在的她,恐怕不能对安亦初说出“我看上你了”这句话。
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去跟安亦初说清楚。
她去找安亦初的时候,安亦初正在同自己下棋。
“想清楚了?”只见安亦初掀开眼皮看她一眼,而后又去看那棋盘,“陪我下一局。”
“好。”
棋盘被清空,唐糕拿了白子。安亦初说白子先落,可唐糕却不知该下在哪里。她不太会下围棋,就像她现在心里有话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说出口。
楚易安夺过她的棋子帮她随意落了个地方,“说不出口?”
他说着摸出一颗黑子,不正不倚,刚好下在唐糕的白子旁边,“到你了。”
“我……”唐糕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谈谈那件事。她现在来找安亦初,不就是为了那件事吗?别紧张,虽然安亦初现在表情冷得有些骇人。
“我是想说,不如我们下五子棋?”
是的,在围棋这种高强度用脑的棋局下,她不好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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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
唐糕伸手要将那两颗棋子收回去,却被捉住了手。那只修长的玉手握住她的手反复摩挲,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危险。
“不下棋,直入主题也行。”
闻言,唐糕连忙将手抽回去。抽一次没成功,还是第三次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抽回的。细嫩的手多出一环红痕。
只见对面那人将捉了她的那只手放到鼻息间一嗅,笑道:“夫人可是换了手霜?这次是桂花的味道。”
“还是下棋吧。”唐糕说。她不敢去看安亦初,低着头将五子棋的规则说了一遍。安亦初是探花郎,学这个自是快。只是她不知道,安亦初除了探花郎还有很多个身份。
很快,第一局结束,是唐糕赢了。换做其他时刻,她估计会开心得飞起,但她现在却笑不出来。她正在想该如何用最委婉的语言去解释那件事。
不过,在唐糕连续赢了两局之后,就是安亦初赢了。
这是第九局,安亦初的黑子连成了五颗星。
“再来一次吧。”唐糕说着去收子。
但却听安亦初不满道,“你别想躲,输一局一句话,这次你输了。把你想说的说出来,至少要说一句话。”
有些事是躲不过的,唐糕认命。
深呼吸,她看向对面那人的狐狸眼,虽然怕得要死,但还是咸鱼突刺,故作严肃道:“大佬,我觉得咱俩可能不太合适,你有啥想法不?”
第69章 两个人该修合欢道……
“你该叫夫君。”楚易安默默将黑白棋子分开,再缓缓抬眼看向唐糕。眼神冷得似是要结冰。
唐糕被这眼神吓得有些不敢说话,到底是她理亏。
“叫啊。”楚易安语气加重,手中的棋子忽然碎成芥粉。
“夫君……”说完唐糕连忙抱紧自己,怂里怂气道,“你那么凶干嘛!”
“吓到你了吗?”楚易安剑眉一挑,“夫人方才那句话,倒也把我吓得不轻。”
对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瞬移到了唐糕身旁,冰凉的手从她的后颈环过来捏住她的下巴,“没关系,我有时间陪夫人慢慢耗,直到夫人把想说的都说出来。”
楚易安将白子推到唐糕面前,又将黑子拉到自己面前,“继续?”
唐糕感觉有一滴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滑至腰窝,她吞吞口水壮起胆子,“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我的想法?”楚易安勾起唐糕一缕青丝,唇角微扬,“自是同你长长久久。”
“我是说不合适。”唐糕觉得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挣扎着扭动了下身子,可又被楚易安按住。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夫人漂亮我也漂亮,再合适不过。”
“你有没有想过是其他地方不合适?”
其他地方……
楚易安放开唐糕,坏笑道,“你想再试试?”
唐糕:瞳孔地震。
我不是在说这个!
一时语塞,唐糕气得只能从棋盒里取出棋子下五子棋。棋局能让她稍微清醒一些,她需要找一个更合理的方式来断绝这段关系。
“夫君,你听说过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吗?”
“说来听听。”楚易安剥了颗葡萄喂给唐糕。
好酸的葡萄,唐糕皱皱眉将雷峰塔的故事给楚易安讲了一遍,“说实话夫君,我真的好怕你被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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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楚易安不过是当乐子在听,他又剥了一颗更酸的葡萄,塞进唐糕可爱又可恨的嘴里。待在他身边不好吗?为什么要乱跑呢?乱飞的雀儿会被关起来。
唐糕被酸的牙齿打颤,“有个和尚跟我说,人妖殊途,缘分当尽,我应该是要去当尼姑的。”
话音方落,楚易安双眼猩红,手上的果子汁水横流,将修长好看的玉手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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